第17节(2/2)

郁南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出电梯,心想回去吧你。

楚究看着亮着的数字24,嗤了声。

这人必须要开除,明天就开除。

电梯上行,楚究的电话又响了,李信扬问:“老大,下雨了,我把车开到地下车库,你到地下车库来。”

楚究:“暂时走不了了。”

李信扬:“为什么?”

“被狗咬了。”

“那正好去打狂犬疫苗。”

楚究:“再联系,挂了。”

楚究冷着脸回到了24楼,台上张丘墨拉的什么曲子他压根儿就没听,周玉荷坐在他身边,忍了他两首曲子后,忍不住开腔了,“你这什么表情?怎么像被车轮压过了一样?”

楚究回过神,有点茫然地看着周玉荷:“怎么了?”

对自己的儿子,周玉荷还是了解的,性子冷淡,加上那么多年打磨,更是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情绪起伏的,估计只有左星河。

这不,看到张丘墨在台上拉大提琴,估计又想到了左星河,脸都绿成了黄瓜。

周玉荷:“怎么,全天下就只有你那个左大公子能拉大提琴?别人拉都犯法?”

楚究脸色缓和下来:“没有。”

周玉荷脸色一转,“儿子,你喜欢清纯的,皮肤白的,眼睛圆的,拉大提琴的,丘墨都符合啊,关键他比左星河年轻,你考虑考虑?”

楚究只听到前半段就开始走神了,脑海里浮现的是郁南的脸。

长得清纯的、皮肤白、眼睛圆的、嘴巴贱的、爱演戏的、满嘴跑火车的、耳垂还有颗小痣的脸。

他立刻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周玉荷:“……”

楚究:“甚至算得上讨厌。”

周玉荷觉得,一向稳重内敛的儿子今天可能中了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张丘墨拉了一曲又一曲,一场生日宴终于落幕。

在车库干等的李信扬终于等到了楚究,而长得清纯的,皮肤白的、眼睛圆的、嘴巴贱的、爱演戏的、满嘴跑火车的、耳垂还有颗小痣的郁南从电梯出来后,一直打不到车。

他在酒店躲雨躲了许久,雨还是没停,无奈之下,他只好交了了五十块钱跟酒店借了把伞,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公交车。

晚上十点多的雨夜,等公交车的人就他一个,郁南看着茫茫夜雨。

下雨天真没好事,分手那天下雨,死的那天也下雨,就连穿越到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刚和楚究暗战八百回合后,又下了雨。

如果他没穿越,现在要不在加班,要不在泡吧,等到夜深人静,城市的霓虹灯熄灭,他又是一个人。

现在穿越到这儿来,还是一个人。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谈不上孤独,但错过末班车的时候,小长假没地方去的时候,还有像现在这样下着雨打不到车的时候,他有一点点畏惧形单影只。

这种感觉在过年酒吧歇业时达到了顶峰,年过了之后很快回落,他又可以开始若无其事生活。

这时候,一个女人急匆匆跑进来躲雨,身上挎着一个鼓鼓的绿色布袋子,身上全淋湿了,衣服贴在身上,不难看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搭在肚子上轻轻抚摸:“不用来接我,我有伞,你下班去接儿子,孩子要中考了,你早点接他回家,让他早点睡,我马上上公交车了,挂了。”

女人终于说服了电话里的人,挂了电话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才发现车站里还有个年轻男人。

女人尴尬地笑了下,别过脸整理狼狈地贴在脸上的发丝。

女人等的公交车到了,她归心似箭,车还在大老远她就急忙招手。

郁南把伞递给她,“伞给你。”

女人愣了下,没接过,“你也就一把伞,不用了。”

郁南:“我一会儿有人来接,用不着。”

女人这才接过,笑着跟他道谢,把身上鼓鼓囊囊的绿色布包塞给他,“里面还有好多纸巾,质量蛮好的,传单你扔了,纸巾你留着用。”

郁南接过包,“行。”

女人上了车,车站又只剩下郁南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前面路口红灯,车道上的车塞得满满当当,公交车刚开出站,就又停下来了。

而跟在公交车后面第三辆车是楚究那辆黑色的宾利。

李信扬开车,楚究和周玉荷坐在后座。

周玉荷在闭目养神,楚究看了眼站台,咳了声:“怎么开到公交车道上来了?”

李信扬:“这个时间不限流,没关系。”

楚究瞟了眼周玉荷,说:“妈,这个地方是不是我小时候走丢的那个公交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