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琉璃弯起嘴角,转动手里一支骨笛,“那倒不要,你听,”她抵着骨笛,笛声里夹杂隐隐低嚎,似乎有个男人在哭嚎呐喊,“他不就在这儿嘛。”
&esp;&esp;监正皱了下眉,略过此事,问:“你们教主没来此吗?”
&esp;&esp;行六道:“有什么要紧事,同我们说便行了。”
&esp;&esp;“那么,请圣女与护法随我去法寺一趟。”
&esp;&esp;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夜宴。走出门外,老者手一抖,便飞来三只体型雄壮的苍鹰。
&esp;&esp;琉璃跳上一头苍鹰,“我想一只鹰。”
&esp;&esp;“这又何妨,待会圣女选一只便是。”
&esp;&esp;“镇厄司的鸟儿羽毛金灿,比你们的要好看一些,我要那个。”
&esp;&esp;“镇厄司的鸟儿叫金翅雕,也被人唤作金羽凤,是季峋从瀛洲带回,传说里失伴必死,双宿双飞的神鸟。它们性情忠贞,对伴侣,也对主人,”他瞥眼琉璃,“圣女若想要金翅雕,便要一起养两只,从雏鸟开始养。”
&esp;&esp;琉璃弯起嘴角,眼睛不自觉瞟向旁边的青年,“那不正好,我与六哥一起养,”她喝了很多酒,双颊如烧,眼波似水,“你把其他鸟都给杀了,给我们留两个蛋就成。我要养便要养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凤鸟。”
&esp;&esp;监正不置可否,晃动铜铃,鹰鸟拔地而起,直上云霄。
&esp;&esp;三人来到一座悬崖之上。峭壁笔直,穿透云霭,如镜的石壁上,石窟棋布星罗,坐满了坐化成佛的高僧。
&esp;&esp;“金身崖。”行六笑道:“监正怎么带我们邪魔外道来到这等圣地?”
&esp;&esp;大鹰收起翅膀,停在悬崖上一个石窟旁。
&esp;&esp;监正跳下了鹰背,手里提着盏黄金莲花灯,转身往石窟深处行去。
&esp;&esp;两个白花教的人也跟在后面。
&esp;&esp;石窟中照例有位坐化的肉身佛。琉璃没急着追上监正,围在肉身佛左右打量一圈,肉身佛在石窟坐化不知多少年,身上袈裟破烂,容颜却未腐,依旧栩栩如生。
&esp;&esp;“这便是肉身佛?”她玩心顿起,“不知能不能抬回去作尸傀。”
&esp;&esp;行六握住她的手,“大事要紧。”
&esp;&esp;琉璃眉眼弯弯,乖顺地点了点头。
&esp;&esp;在肉身佛的身后,竟有条极窄的裂缝,裂缝恰容一人侧身通过。
&esp;&esp;几人穿过裂缝,山心之中,竟是一个空荡湿漉的岩洞。被人修成的石阶蜿蜒往下,身侧便为万丈深渊,只有监正举起的金光照亮前方十来级台阶。
&esp;&esp;琉璃拿出自己腰间擦着的精致花灯,刚点燃,火焰便被黑暗吞没。
&esp;&esp;她往石阶外望一眼。
&esp;&esp;一片黑暗,什么都瞧不见,只听见哗哗的水声。
&esp;&esp;“底下是个水潭?”
&esp;&esp;监正:“底下是苦海。十几年前,苦海之水便从地底漫出,涌上了人间,还爬上不少妖魔鬼怪。监天司镇厄司联手,曾经封印过妖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