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贤辉一时之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瞧着君青晚一副恨不得蹦起来咬死迟如君的架势,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曾听闻君鸿季的父皇与皇后夫妻情深,后宫空置。
君青晚自小养在皇后身边,难免看多了灿烂星河,现如今遇上迟太师家那个不省心的庶女……
似乎也说得过去。
听手底下的探子来报,青晚公主自宫中带回一笔银子之后便直奔迟如君的住所,将她的奶娘打的不轻。
在迟太师眼皮子底下闹出这么大出动静,君鸿季那么谨慎的人,不说她几句就是见了鬼了。
“太子殿下,青晚公主一介女流,留在这人迹罕至之地着实不妥。
不如……?”
商贤辉身后的一位玄色衣裳男子开口劝说。
他生的瘦小精干,一派文质彬彬,看样子是个谋士。
“咳咳……咳咳咳……”
他刚询问完毕,便有人接二连三的咳嗽。
君青晚在心里画着小人,对他们一裙男子汉见危不救的作派嗤之以鼻。
“行了行了,一个个的都给本殿闭嘴。
青晚不过一个小女君,哪里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
别动不动就咳嗽,显得我东宫之人铁石心肠,迁怒一介女流。”
商贤辉不悦的皱眉,训斥众人。
被说道的几人立马禁了声,满脸通红。
君青晚忽地觉得商贤辉其实是个很复杂也很矛盾的一个人。
他对君鸿季时处处充满了算计谋划,对自己却格外的宽容。
似乎在宫里二皇子及皇后对他们母子的冷待没有让他变成一个急于破坏他人美好的性子,倒是让他学会了隐忍克制,以静制动的习惯。
不欺凌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弱小之人,在后照的一众达官显贵之中也是难得。
相较之下,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就比较强势。
一开始为君青晚说话的那位玄色衣裳男子很是温和的对她拱手,道:
“公主,我等与殿下出来办差,未曾备得马车。
就只好委屈公主驾马而行了。”
君青晚滴溜溜抬起眼,确认了商贤辉无话,默认了男子的提议。
松了一口气,对着他笑了笑。
“谢谢兄长!也谢谢你。”
商贤辉瞥她一眼,带头走在了最前面,直奔安侯府的方向而去。
君青晚明白商贤辉队伍里的人都不待见自己,也不多话,默默地驾马跟在商贤辉背后,时不时打量一下周围的小玩意儿。
到达安候府门口的时候,池跃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小心翼翼将手里早已经备好的斗篷往君青晚身上披,嘴里还在着急念叨:
“我说公主耶,您怎么能那么和侯爷说话呢?
侯爷好歹也是您的衣食父母不是,那迟姨娘咱都已经教训过了呀。
您要是觉着不够解气,咱有的是办法收拾她啊。
您也犯不着把侯爷给的私印给扔到泺阳湖里去呀。
侯爷这回可是气疯了,他要是把您那管家权一收……”
说到这里,池跃的表情还严肃了起来。
“您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奴才可没办法让您再找着一个能像侯爷这样愿意将自己半数家财都贴补到您身上的好郎君……”
池跃在那里喋喋不休,君青晚则是满不在乎的应付着。
和商贤辉等人告别之后进了侯府。
而先前还不想商贤辉帮助君青晚的众人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安候爷的半数家财都贴补到了青晚公主身上?
这这这……
世界有这么奇幻么?
安候再怎么说也是个侯爵,每月的俸禄足够平常百信家丰衣足食的过上半年。
这青晚公主一人,便要安候花费半数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