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胡灿的贵气逼人,符云坤而立之年,目光如炬,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独属于军人的杀气。
那凌厉的目光虽只是从胡灿身上轻飘飘扫过一眼,也足以让他感到一阵森寒。
强忍着不适和符云坤行礼,对方却只是嫌恶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敷衍的对着他抱了抱拳。
临走之际还故意狠狠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胡灿本就比符云坤瘦小一圈,被他蓄意一撞之下,不得不倒退了数步。
待到他抬头之际,那人却背着手,鼻孔朝天的离开了。
足见是有多么不待见他!
胡灿暗自咬了咬牙,维持着脸上细看之下便显得怪异的笑容离开。
石太傅府中。
石秋容与石仲愈本就是一母所出,自小感情深厚。
石仲愈回到府后,便将胡灿和君青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石秋容却是不信。
她常去胡灿府上,两人早已经互许终身。
整个端阳侯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事,皆把她当成府上的女主子来对待。
即使是书房重地,胡灿也从不避她。
甚至还常常找各种理由邀她出府。
胡灿去后照行事,本是机密,却也在临走之前悄悄告诉了她。
说是自己不在,恐她忧思,且将去处向夫人交代清楚。
故此,为了帮他掩人耳目,她照旧隔三差五的去端阳侯府“探病”。
整个大启皇城都知晓她与端阳候情深义重,旁人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位病中的端阳候都是难如登天,唯有她是不同的。
石肿愈没想到自己妹妹被胡灿哄到如此境地,急的直跳脚。
再三保证了自己所言非虚,甚至还揪来自己的心腹——阿林作证。
石秋容美眸微动,虽依旧不信胡灿会移情别恋,但也恐其中有变。
二人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她更因为胡灿去后照之事苦等多时,在皇城之内传的沸沸扬扬,再没有其他公子提亲。
不论是谁,都不能挡了她嫁入端阳侯府的道……
思及此处,石秋容便命人暗中打探,果然得知君青晚被胡灿安置在了城郊的宅子。
那宅子坐落在皇城之外的迁止山下,那地方多温汤,专给皇室宗亲享用。
胡灿能得一处建宅,还是依仗着祖上功劳。
自己与他相处多年,胡灿都不曾带她去过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君住进去呢?
石秋容思量许久,专门掐着胡灿到了宅子的时候赶了过来。
君青晚私心里原是不想见胡灿的,奈何人家口口声声的挂念着,愣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过来。
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君青晚一转脸换上常有的纯真笑脸迎了出来。
她行走间弱柳扶风,天青色衣裳与白色披帛随风飘动,满园子梨花浪漫又唯美,如雪花洒落……
胡灿竟是刹那便失了魂,立在那儿不动了。
石秋容的车架紧跟着胡灿停在了宅子外头,侍女见她一路走来脸色都不甚好看,唯恐说错一句话。
纠结再三,还是道:
“女君,您与侯爷的婚事早已是板上钉钉,大可不必忧心。
那青晚公主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您有太傅大人撑腰啊。
今日,咱们且先探探虚实,若她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与侯爷走的亲近,那咱们大可以借此在侯爷面前刷一刷好感。
若是她居心不良,咱们也可以先摸摸底。
您不是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石秋容斜倪她一眼,嗔道:
“就你明白我的心意!”
婢女所述,确实是她心中所想。
皇城之内的女君们,爱慕胡灿之人不少。
她能够从中脱颖而出不仅仅只是依靠着家世,还有脑子。
“侯爷~”
石秋容欣喜的声调打破了园子的寂静,彻底将胡灿的神魂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