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来这么早做什么。”赵观棋搓了搓眼睛，“这个点食堂还没开，你忘了？”
&esp;&esp;周景池咳嗽一声：“我忘了，上班时间延后半小时了是吧？”
&esp;&esp;“本地组今天有两个人休息。”赵观棋明知故问，“能讨论？”
&esp;&esp;“好吧。”周景池不做无谓的遮掩，“韩总打电话喊我来的，说是谈点事情。”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昨晚。”
&esp;&esp;“昨晚我也打了。”赵观棋朝他走近半步，“你怎么没接。”
&esp;&esp;“可能没听”
&esp;&esp;“五十多个都没听见？”赵观棋打断他。
&esp;&esp;一宿没睡，赵观棋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整个人在绿油油的景观树下，憔悴得像片摇摇欲坠的叶子。
&esp;&esp;“你该早点休息的。”周景池避开不答，“我换号码了。”
&esp;&esp;“多少。”赵观棋掏出手机举到周景池面前，径直道，“输进去。”
&esp;&esp;“不用了吧。”周景池退了两步，扫过手机屏幕，“我觉得没必要留联系方式。”
&esp;&esp;赵观棋还维持着动作，周景池转了话题：“所以吃早餐吗？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新开了家米粉店，还不错的样子。”
&esp;&esp;“没胃口。”赵观棋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机。
&esp;&esp;周景池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么早出门不吃早餐，有急事？”
&esp;&esp;赵观棋似乎又在周景池脸上看到久违的担忧神情，等他想要再次确认一次的时候，周景池已经礼貌拉开社交距离，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回答。
&esp;&esp;“我要走了。”
&esp;&esp;周景池忽然眯了下眼睛，又很快恢复如常：“出差也要吃早餐的。”
&esp;&esp;“不是出差。”赵观棋看着周景池说完，开始准备捕捉那张脸上的所有小动作，“是回家。”
&esp;&esp;“哦。”周景池心里紧了一下，立刻笑起来，“快过年了。”
&esp;&esp;其实离农历新年还有一段时间，他不得不改口：“回去跨年热闹一点。”
&esp;&esp;忽然响起一阵交错的闹铃声，周景池和赵观棋同步埋头按掉。
&esp;&esp;闹钟归于沉默，站在世界两端的人之间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
&esp;&esp;“你每天还这么早起来。”赵观棋一只手还在口袋里紧捏着，随口问，“找到新工作了？”
&esp;&esp;周景池还埋头看着手机，顺便清理了屏幕上各个app发来的垃圾信息。他抬眼，发现赵观棋正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他抿了抿唇，尝到新鲜唇膏的葡萄味，犹豫了会，最后笑说：“没有。”
&esp;&esp;“我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