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试了试水温，正合适，于是扭头看向褚厌，“水温正好，快脱衣服进来洗。”
褚厌没动。
“你怎么不……哦，我忘了你是男孩子，我不看我不看，我去铺床。”
姜绾绾以为他害羞，故意走到床边拍了拍木板，发出声音表示她已经离开了。
褚厌动了。
他走到浴桶边，伸手摸着热腾腾的水，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
半晌，他脱掉衣服，躺了进去。
热腾腾的水包裹全身，隔绝刺骨的寒意。
褚厌忍不住眯起眼睛。
身后传来水声，姜绾绾继续铺床。
不能说是铺床，应该说是再重新弄一个床。
她买了厚实的毛毯铺上，又把储物戒里的月狐裘取出来。
因为傅宴经常喜欢穿单薄的衣衫，她已经习惯在储物戒里装几件月狐裘，以备不时之需。
但思索再三，她还是收了回去。
铺好床，褚厌正好洗完。
“等等！穿这个，我没看啊。”
姜绾绾低着头递过去一套刚买的衣服。
褚厌慢半拍地接过去换上。
换好衣服的褚厌，就像是蒙了尘的明珠被擦拭干净，变得干净耀眼。
洗干净后的少年皮肤白皙，泛着刚洗完的粉嫩，湿漉漉的黑发散在背上，精致的脸俊美中带着几分稚嫩，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水润明亮。
守护神说，她不会离开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让人移不开眼。
姜绾绾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刚沐浴完的傅宴。
褚厌望着床那边，站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你怎么不说话？”
姜绾绾回神，看着褚厌懵懂的眼神，摇摇头把这奇怪的错觉甩出去。
“没什么，快来睡觉吧，我帮你把头发弄干。”
虽然外面在飘雪，但天边已经昏暗下来。
褚厌走近，弄干头发后慢吞吞地爬上床，掀起软乎乎的毛毯钻进去。
床板上垫着更厚的毛毯，钻进去就能感受到暖意。
毯子一盖，瞬间隔绝屋内寒冷的空气。
褚厌伸出手，在床边的空气中滑动。
他小声问，“你还在吗？”
姜绾绾细心地整理了一下毯子，“嗯，还冷吗？”
“不冷。”
褚厌摇摇头，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粉意，椭圆的眼瞳望着姜绾绾，虽然看不见，但他的眼神依旧很专注。
他的眸色暗沉，偏偏眼尾下撇，流露出几分无辜稚气。
“你对我真好，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你真的是我的守护神吗？”
想到他居住的环境和处境，姜绾绾知道他还在害怕。
有些东西一直没有也就罢了，一旦突然拥有，总会让人患得患失。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姜绾绾心头一软，“当然，我是你的守护神，对你好是应该的。”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至少在你成长到足够保护自己之前，不会。
听到她的保证，褚厌似乎放松下来，顺势往毯子里缩了缩。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问，“你……有名字吗？”
“名字？”姜绾绾愣住，想了想道，“你叫我绾绾就行。”
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