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风太大了,把树吹断了。”苏长空随口编了个理由。
闻言,狄痕嘴角微微抽搐,昨晚的确风雪吹了一整晚,可他看到那断裂的树身与树桩之间隔着六七丈远的距离,风要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将树木折断,还吹出这么远?
不过苏长空明显不想多说,狄痕也知趣的没有追问。
他可知道这位苏先生是何等了得的人物,亲眼看到过对方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射杀先天武者的惊人一幕。
哪怕如今苏先生已经沦为了废人,可狄痕对苏长空不敢有半点不敬,只因为他越发的觉得如今的苏长空比之从前更加看不透,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神秘不可窥伺!
五禽化形!无敌之威!
狄痕将庄园中断折的树木处理了一下,将带来的生活用品也给苏长空放好,随后便告辞离去。
直到第二日上午时分,风雪才逐渐的止歇。
“风雪终于停了,等再过两日,积雪融化,天气转暖,等狄痕来了再让他转告裴阳一声,我要离开了。”
站在门口,看着庄园中银装素裹的树木,太阳升起,空气中逐渐多了一丝暖意,苏长空心中暗暗道。
离开大丰州城,前往中州,寻找接取断裂经脉之法,这是苏长空如今的目标。
“出去透口气。”
苏长空起身,打开了庄园的大门,去附近的街道上散散步。
长期伤痛的折磨,让苏长空脸色略显苍白,有一种肉眼可见的虚弱,但他的眼神则很亮、很深邃。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修养,苏长空已能如普通人般活动,从外表看起来,他也只是有些虚弱罢了,其他则与常人无异。
“嗯?”
但行走在街道上,苏长空则眉头微皱,只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窥伺感,有人在暗中窥伺他、观察他!
这种窥伺肆无忌惮,更像是如蛇一样阴冷。
“谁盯上我了?”
苏长空心中疑惑不解,但他不动声色,照常围绕着庄园所在的街道散步了一圈,便返回青藤庄园中。
但这种窥伺感并没有消失,令苏长空都无法修炼,对方极有耐心,一直到下午时分,这窥伺都未有消失。
这令苏长空心中升起一股冷意:“那就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吧!”
有人盯上了他,但似乎顾忌这里是大丰州城,人多眼杂,因而没有现身,轻举妄动。
既然如此,那就去会一会对方!
当即苏长空站起了身来,在房间中收拾了一番,主要是易容了一下,换上一袭黑衣,改变面部的骨相,让外表的年龄大了十几岁,从外表来看,他就像是个三十多岁,气质有些阴柔的男子。
做完这一切,苏长空背着一个行囊,一副要出门远行的模样,出了庄园,将门锁上,左右看了一眼,向着大丰州城的城外而去。
一路出了大丰州城,城外积雪尚未完全融化,苏长空一脚深一脚浅的,一路走出了三四十里,天色昏暗了下来,这令他有些疲惫的擦了擦汗。
来到一片荒山野林中,隐藏在暗中窥伺苏长空之人终于忍不住了!
“小子,你真以为能从我们手心中逃跑不成?”
此时,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在两棵树木之后,有两道人影缓缓浮现而出,这两个人影一老一少。
那老者乃是一身穿绿衣的老者,头发花白,牙齿都脱落了小半,昏黄的眸子则是透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光芒。
年龄少一些的是眼角狭长,显得有些冰冷的白衣男人,刚刚发话的也正是他。
苏长空心中疑惑,这两人气质不俗,绝非一般人,可为何会暗中窥伺他?他肯定是第一次见到他们。
“二……二位,你们一直盯着我,究竟想干什么?”苏长空于是一副有些惊惧、胆怯的模样道。
白衣男人紧盯着苏长空,他嘴角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该叫你洪震象,还是叫你什么?”
此话一出,让苏长空都有些吃惊,这两人显然调查过他!
“你们……怎么知道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苏长空脸色一副阴沉的模样,沉声问道。
白衣男人冷笑了起来:“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洪震象于大半年前的落日血战中经脉尽断,还成了废人,因而退休养老,本来是准备跟他见见面、叙叙旧的,可没想到……跟踪他的亲信,想找出他的下落,却发现了你!看你的模样就是经脉尽断,气息虚弱啊!”
这令苏长空眉头暗暗紧皱,这两人与洪震象认识?而且从语气中来看,与其有些许恩怨,似乎因为听说了洪震象成了废人,想来找他算账。
而洪震象实际早就离开大丰州城了,后面的洪震象是苏长空冒充的,大半年前裴阳也顺势对外宣称‘洪震象’回老家养伤了,不再担任统领之职。
这两人想找出洪震象的下落,因而盯上了洪震象的亲信狄痕。
可跟踪狄痕的结果却让两人大吃一惊,只因为狄痕去城内的庄园见了一个青年人,且对这青年人无比恭敬。
而根据他们观察,这青年人明显有伤在身,气息虚弱,行动迟缓,疑似经脉断裂之伤,这不正与洪震象所受之伤吻合么?
因而白衣男人才说出了此话,将两人联想到了一起。
看到苏长空‘阴沉’的脸色,白衣青年、绿袍老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色。
“他刚刚从庄园内出来,换了一副面孔,应该是会易容术,难道……此人就是落日血战中重伤隐退的洪震象?”
两人心中都惊愕异常。
落日血战中的洪震象并非真正的洪震象!而是眼前之人伪装的!
真正的洪震象去哪了?为何会让其他人冒充洪震象?那眼前之人又是何方神圣,两人心中都是疑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