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秋闱的考卷应当已经张贴了出来,我打算去贡院门口转转,姑娘可要同去?”洛望山将两封信塞回胸前,手中折扇摇了摇。
顾月明看了他一眼。
猜测着他去是因为方才吴掌柜提起的事情。
想了想,未曾拒绝。
两人一起朝着贡院外走去。
虽说乡试已经结束了近半月的时间,此处依旧不少的学子。
张贴着考生考卷处,更是有人当场抄着那些文章。
“妙啊!”
“妙啊!”
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两声惊呼响起。
洛望山无意科考,顾月明更是。
两人目的明确,径直朝着围着更多人的卷首走去。
一共三张卷。
分别对的是三场考试。
若吴掌柜提起的事情当真同苏湛清有关,应当也不会在前两张考卷上。
所以,顾月明径直看向了第三张。
五道策论题,涵盖政治、文化、经济等诸多方面。
顾月明很快便在其中扫到了在意的内容。
是苏湛清一篇针对读书人培养之事的策论。
“瞧着,倒像是与这事有关。”身侧,洛望山也瞧到了这里。
分阶段、分手段。
在大尧现有的模式之上进行,更细化,更有效化。
总之,一切为了培养出更多可用之材。
后面更细的关于经史子集学习阶段的培养暂且略过,幼童以及百姓启蒙识字阶段确实提到了图文结合的事情。
这么瞧着,顾月明也觉得有些像。
“所以,朝廷觉得此法可行?”
洛望山手中折扇抵着下巴位置:“当是如此。”
心底有了猜测,两人也没有继续看下去。
直接离开了贡院门口。
按着以往,洛望山是该避着顾月明去一趟学府茶馆。
但他对这件事情又有些好奇,心底短暂的纠结之后,还是决定一起再走一会儿。
洛望山:“此事,姑娘怎么想?”
顾月明也暂且抛掉酸味:“或可一试。”
虽说整篇策论看下来,可能涉及他们的幼童及百姓启蒙识字阶段只占了极小的篇幅,但若是朝廷当真愿意试一试苏湛清策论中的法子,这可是一件老年都能拿来同后辈吹嘘的事情。
——“看到你手里识文断字的册子了吗?祖母我当年参与做的。”
洛望山若有所思,啧啧了两声:“倒是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年的画本先生,还能遇上旁的活计。”
当晚,顾月明同苏湛清同样闲聊起了此事。
苏湛清先是意外了片刻。
而后,便有些明了这些天一众考官以及知府对自己的优待落在了哪里。
思绪偏了偏后,又落了回来。
苏湛清随手将洗脚水放在床前,带着她的脚洗了起来。
屋内没有旁人在,他便也徐徐的同顾月明聊了起来:“去岁圣上病重,太子监国。”
“年底,永州又查出了贪腐巨案。”
“太子雷霆手段处理了不少涉事官员。”
“虽说事后永州一些重要职位有了任命,不过直到如今,永州处仍有不少空缺。”
“所以,如此雷霆手段虽有用,可也受制诸多。”
“太子既不曾压下永州之事,礼部又有此动作,便能看出一二。”
“娘子若是愿意,或可一试。”
和顾月明的短暂热血不同,苏湛清更偏重依照事实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