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烧寿元。
生气。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戒律堂弟子们什么都没找到,没有停留就离开了。
他们自然找不到那个魔物。
想看破她的隐身符和禁言符,至少需要蔺浮玉亲自来。
蔺绮倒不是同情那个魔物。
她只是觉得,既然有人肯把她放出来,那应当就不想再让他被抓住。
漂亮小猫大发善心,决定全了那个好心人的愿望。
戒律堂弟子们刚走,蔺绮和衣起身。
她将从蔺岐山那儿得来的一纸契言折起来,放进银白铃铛的小空层里,又攥起之前从齐满那拿来的钥匙。
蔺绮拢了拢白金披衣,进了传送阵法。
传送阵法里,金色粒子浮现,她刚刚迈入主峰,迅速撕了张传送符离开。
与此同时,主峰,宗主居所。
“找不到?”蔺岐山微微蹙眉,“一个没入道的普通魔物,能跑到哪儿去。”
“蔺浮玉呢。”蔺岐山道,“让他来见我。”
“首席师兄在养伤。”那戒律堂弟子开口,语气中隐隐带了些不满。
蔺岐山瞥他一眼:“你不满。”
“父亲是不是忘了,昨夜魔物出逃,您震怒之下罚了兄长四十戒鞭,他现下虚弱得连灵气都用不出来,估计没办法来见您。”
清脆的声音落在门口,蔺轻梨走进来,对蔺岐山行了个礼:“父亲有事不妨问我。”
蔺岐山冷笑一声:“怎么,你也对为父不满。”
“女儿不敢。”蔺轻梨抬头对上蔺岐山略带斥责的目光,声音微凉,“再过十几日就是仙门大比,您这样罚兄长,不怕他拿不了榜首吗。”
“他若是拿不了,那也是他学艺不精,更该罚。”蔺岐山眉头拧起,看着蔺轻梨抿唇不服的模样,额角一跳,挥挥手,“罢了,一堆孽障,都滚。”
他觉得自己近日诸事不顺。
蔺浮玉整日为了蔺绮的婚事来气他。
去一趟主殿,一下子失了五百万灵石。
宗内这些没良心的混账看他的眼神也愈发奇怪,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连望月派掌门和掌门夫人看他的目光都带了点惊异和不满。
山城捉来的魔物还从苦牢逃了!
细细一想,这些事都是蔺绮回来后发生的。
蔺绮!
孽障!真是孽障!
蔺岐山觉得他跟蔺绮天生犯冲,眉间的郁气愈发重。
他抬眼,看见蔺轻梨还在殿内站着,额角一抽一抽地疼:“你怎么还在这儿。”
“霜雪天里没有守护阵法,要是有危险怎么办。”蔺轻梨想了想,道,“父亲,您不怕蔺绮出事吗,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
骄矜的少女低头,琢磨了一下,双手捧起,情不自禁比了个托起猫猫的动作。
蔺轻梨若有所思,开口:“蔺绮……唔……大小姐,她那么小,那么娇贵,还没有灵气,戳一戳就要死掉了,您真的不怕她死吗。”
蔺岐山险些气笑了。
他心道他怕个屁啊,他死了蔺绮都不会死的,你有病么蔺绮是不是给你下蛊了你知道她从我这里抢走了多少灵石吗五百万啊五百万一座中型矿脉!!!
蔺岐山气得指尖发颤,皮笑肉不笑看她:“你想如何。”
“唔——”蔺轻梨抬头,恭敬对蔺岐山行了个礼,“我想在霜雪天里加十个,不,五十个守护阵法,还有,霜雪天太冷,还要加一个时令阵法改变四时。”
“霜雪天灵气纯粹,但还是太空旷了些。”
“蔺绮在人间住了那么久,就该按人间的样式给她建居所,在霜雪天里建水榭亭台,天上建仙岛搭云舟……”
蔺岐山听她说得越来越离谱,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垂首,捏了捏眉心,声音很冷:“轻梨。”
“你知道建这些要花多少钱吗。”他看着蔺轻梨,黑色瞳仁里满是寒凉。
蔺轻梨问:“父亲,您没钱吗。”
蔺岐山深吸一口气:“我曾经有。”
蔺轻梨皱眉抿唇,她不懂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自顾自问:“您什么时候给霜雪天加守护阵法,搭亭台建仙岛云舟,难道您连这些钱都不愿意给她花吗,您可是她亲爹。”
蔺岐山忍无可忍:“让她来给我当爹。”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