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见他不说话,转头过去看他。
“你怎么…”
祝如疏的白裳上沾染着屋外的寒气,还带着前几日林鹭在他身上嗅到过的。
是新鲜的血腥气。
上一次嗅到她以为是自己错觉,要么就是祝如疏划伤手腕时,留下的气味。
她将少年的手拽过来,将他袖口拂上去,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上面有几条刀痕,却已然结疤,不像是今日才有的新伤口。
少女倒吸一口气。
所以究竟是去哪儿了?
这人还真是安稳不下半刻钟。
林鹭知晓若是直接问,肯定也问不出什么,她只说。
“明日可以留在这里陪我吗?”
她心中生了不好的预感。
祝如疏垂眸,好似在温顺地“看”她,却一言不发,将薄唇抿紧了。
终是,摇了摇头。
有的事,他不能让她知晓。
林鹭问:“为何?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定要去做吗?”
祝如疏点头:“有。”
少年又说。
“我来之前在房中沐浴过。”
却还是没办法将那血淋淋的气味洗干净。
林鹭一听更生气了。
“你还想瞒着我?”
她当真不想同祝如疏说话了。
此人真是可恶得令人发指。
少女赶紧将被褥掀开躺了上去,被子遮过头顶,在里面闷闷地同祝如疏说。
“不想跟你说话,你出去。”
被褥外的少年许久未曾回她的话,她这才悄悄将脑袋伸出去想看看祝如疏是不是走了。
谁知少年没走,只是将屋内的灯熄灭后,站在原地好似直勾勾地用一双眼眸“看”她。
等少女将被褥掀开,他扯着被褥的角落,十分迅速地躺在了她身侧。
双手将她紧紧拥着。
林鹭原本还在挣扎。
祝如疏在耳旁小声道:“错了。”
少女的指尖僵住了,她从未想到祝如疏会跟她因此道歉。
相处这么久,林鹭还没看到过祝如疏同谁道歉。
阴阳怪气倒是有。
她的指尖蜷了蜷。
缩在被褥中不出声,只是耳尖和脸颊都热热的,有点烫手。
少年的声音尚在耳旁,有几分委屈道:“你说过,会抱抱我。”
林鹭尚且还有几分不高兴,头都未曾转。
身后的少年兀自靠过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发。
“睡吧,小鹭。”
林鹭并不知晓,她回合欢宗这几日。
修道界出了大事。
除了慕容氏的少主慕容姜雨被刺杀后,御云峰峰主之女沈若烟洗清冤屈外。
便是。
御云峰那位所谓的剑道魁首,被合欢宗宗主虏回合欢宗。
以及。
御云峰派系归属下的一个小宗门,家中男丁尽数被杀绝,只留下妇孺。
于是,以御云峰为首的大门派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着手准备起兵合欢宗,将同门师弟救出来的事,另一边还要去差灭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