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2/2)

祝如疏的动作一顿,他眼下的泪滚滚落在痕迹上,腥辣刺痛。

他开口舔舐着林鹭的耳廓,轻声又缠绵地唤着她的名字。

“小鹭……”

“小鹭……”

“我的夫人。”

祝如疏从未续弦,他分明一直在等她。

他虽恨林鹭抛下他。

可是祝如疏最后连惩罚都舍不得给她。

将肩上的一切都卸下,他不再作为旁人口中的“药”,要为了阑珊处死去的众人而战,林鹭不再为了攻略他而回家。

喜极而泣时。

二人的心交叠得似乎更紧密一些。

他口中念念有词。

竟将那日林鹭忍着疼痛写下的一字一句全部都背了下来。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林鹭。

“既然回去了为何又要回来?”

林鹭听出了他的伤心,却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她听出祝如疏话语中的哽咽,更从未见过祝如疏哭得这样惨烈。

“我母亲曾说要带我见四季,最后确将我抛下。你说…要一直陪着我,最后…你却也要离开我。”

那根心中生长出的情根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将这个名字混杂着血与泪穿插在其中,几欲将他的身体撑破又撕裂来。

“有何好算账的。”

“你我之间,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屋中桌上的灯被顷刻点亮。

烛火越烧越短。

她有几分脱力。

却抬眸偶然盯着旁边放着的高台上供奉着两个灵牌,一块是祝如疏的名字,灵牌上滴着几滴血,一块是她的名字,放在矮一些的地方。

那是他背着她偷偷剜下心头血。

祝如疏这样聪明的人,终究还是笨拙以为,那样就能够保她平安。

随着桌上微弱的灯光一同被点亮了还有供奉在灵位前的香火。

缓缓流转的檀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

祝如疏伏在耳旁轻声又痴迷地问她。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合葬?”

林鹭昏迷之前在想。

五年过去了,他还是疯得这么彻底,看来真是一点也离不了人。

祝如疏对这几年将他们的女儿带大的过程只字不提,只尚有些委屈道。

“给她扎辫子,她嫌我扎得丑…非要她娘亲来。”

林鹭闻言,想起了那小姑娘在庭院中哭闹不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虽听过那小姑娘的声音,却未曾见过她人究竟生了副什么模样,就是问祝如疏也定然问不出结果。

祝如疏只说。

“萧蓉曾说,她同你很像。”

林鹭却有些笑不出来。

她到现在都不知晓,祝如疏当初的选择究竟是不是对的。

因为她逼祝如疏。

他将存着善念和眼的冰裂瓷镯捏碎。

他的后半生将再无重见光明的希望。

此事,一直以来都是林鹭心中的一个疙瘩。

林鹭的沉默好似让祝如疏察觉到了,他掐着她的软处,说。

“若愧疚就留下来当我的眼睛,就像以前。”

从前林鹭并未知晓,他将冰裂瓷镯交到她手中时,是将他所有的善念、目视能力,连同他母亲的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