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葶:“这要做什么吃?”
赵凤英:“我早上不是泡了花生吗?前些日子在炊事班弄到几两豆油,晚上煮菜粥,再蒸俩山芋咋样?”
蔺葶:“挺好的。”
应该说,就冲着那豆油,已经算得上奢侈。
也就旅长家条件好,才能这般讲究。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她在的原因,这也是蔺葶急着离开的主要理由。
“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得经过沪市吧?”又闲聊几句,赵凤英似是想起什么般问。
蔺葶:“经过的,按火车票上的时间算,我还得再沪市停留一天半。”
赵凤英:“那你得趁机转转,真的,出一趟远门不容易,沪市老多东西不要票,价钱还比咱们这便宜,听说还出了什么洗发膏,专门洗头发的,讲究是讲究了点,但你这么长的头发,肥皂洗起来费劲,淘米水又洗不干净,倒是可以去瞧瞧。”
别说,蔺葶瞄了眼垂在身前的浓密乌发,还真有些心动。
她其实挺爱美的,从前二十八九岁的皮肤还能嫩白细腻,除了天生的好底子外,真少不了细心保养。
如今的好皮肤全指着年轻撑着,过几年可就不一定了。
或许,真该趁机去瞧瞧?
虽说应该不便宜,但原身将结婚的彩礼也带出来了,再加上父母给的陪嫁,雪花膏、牙膏、洗发膏这些应该能消费得起吧?
不行,不能细想,细想更心酸,用个牙膏都得扣扣搜搜。
可她现在就是六十年代末的蔺葶。
所以得适应!得习惯!
看样子,赚钱也得提上日程了。
只是这种时候买买买,会不会不大好?
婆婆那边会怎么想?
而且村里也没什么秘密。
说不得她头一回用,后脚就传的全村皆知了
村子里的确没有什么秘密。
尤其在大喇叭循环喊了俩小时后。
别说整个向阳大队,就是相邻的几个生产队都听的真真切切。
原来霍家小媳妇并不是跑了,而是去了霍啸当兵的部队领取遗物。
不得不说,公社王书记这一做法虽有些夸张,却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流言平息下来。
起码现在村民们再提到蔺葶时,不再是满嘴的鄙夷,更多的是佩服其有情有义。
当然,有人深信,也有人怀疑。
只是老书记跟王书记盯的紧,不敢将怀疑搬到明面上罢了。
而多活了一辈子的王秀琴,是唯一一个坚定不信的存在。
毕竟按照她前世的记忆,蔺葶那坏女人卷钱跑了后就再也没回来。
只是上辈子这个时间点,她已经嫁人,不确定有没有广播这一出。
思及此,王秀琴又唏嘘起自己的命不好。
活到三十岁,生了三个赔钱货,一个带把的也没有,天天被丈夫跟婆婆磋磨。
有天夜里下了老厚的雪,她身子骨虚的很,还被死老太婆撵出去喊赤脚医生。
路上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反正再有意识时,人已经回到了20岁。
但她回来的时机又算不上好。
因为霍啸跟蔺葶已经结婚三天了。
只差三天!
要是早几天回来,哪里还有蔺葶那坏女人嫁进霍家的机会?
不过现在也不算太迟,她冷眼等着蔺葶如前世一般卷钱跑了。
然后有时间就往霍家跑。
胡秀婶子既然能选了蔺葶当儿媳妇,自然也会选她。
只要她体贴又孝顺,早晚能做成将军夫人。
一想到霍啸前世的高度,王秀琴心底就是火热一片。
“你又去哪?没瞧见外头下着雪啊?”赵三妮见闺女胳膊上挂着篮子,还一副出门的打扮,脸拉的老长。
心里则想着,琴丫头最近出门就跟掉了魂似的,见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干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