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安自然知道这是茯苓宽慰说笑的话,也不恼道“尽力而为罢”
这些日子,陈幼安常常与陈嗣试着沟通交谈,但陈嗣总是如从前那般爱撒娇,谈起分别后的日子却像是失了智。
几次差些误伤陈幼安,最凶险的一次便是他梦魇,不知从哪拿到了匕首,差些把陈幼安捅伤。
陈幼安闭眼想起那时,陈嗣双眼通红,胡乱挥舞着匕首闯进自己议事的屋子喊着要自己死。
陆济当时正好也在,不管不顾一脚把陈嗣踹倒怒斥道“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发什么疯?”
陈幼安忙把陈嗣扶起,见他呆愣,忽的哭出声捂着脸,手上用着极大的力气,差些把脸上的皮肉给抓扯下来。
“阿姐,我怎么会这样啊?”陈嗣问道,又看了眼地上的匕首,忙握住陈幼安的手道“对不起,阿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说到这,陈嗣扇起自己耳刮子一边扇一边道歉“阿姐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了”
陈幼安心疼的要命,安抚拍了拍陈嗣的手道“阿姐不怪你的”
只是无论陈幼安怎么劝哄,陈嗣都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模样。这让陈幼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陆济看不下去了,一掌把陈嗣给拍晕,看着陈幼安道“他听不进道理,你也不必与他多说”
陈幼安当然明白,她没说话,勉强挤出笑容,点了点头。
这年的中秋是边塞最寂静的一次。往年大伙都会热热闹闹准备篝火吃着烧饼载歌载舞一夜。
那时陈幼安刚来边塞,还没多适应,就给人塞了一纸灯笼,说让她去放花灯,可偏偏这花灯没有半点雅致,製作很粗糙。没飘多久便沉没在河里。
现在的花灯倒是比先前进步许多,至少画的是花能认得出来。
“今夜我们去放花灯吧?”陈幼安对钟离道,她一直想同钟离过这些节日,总觉得这样是某种羁绊。
只是又怕钟离会嫌边塞这过节方式不够文雅,难以接受。
“好啊”钟离把打绳放到一旁道,最近她与边塞的妇女在学着做手工,倒真是平易近人的看不出一点皇室子弟的傲气。
“边塞这边对于节日的过法可能没有京城那般文雅”陈幼安道“他们会大口饮酒大口吃肉,瞧着路上的行人,会撒豆子驱邪祟”
“撒豆子驱邪祟这样的事不应该是元日才有的?”钟离不解问道。
陈幼安摇了摇头道“边塞这的元日太冷了,大家伙都躲在屋子里,不会随意出门”
“那安安准备好豆子了嘛?”钟离转了转眼问“安安会往我身上撒豆子嘛?”
“不会,撒豆子到身上有时候会砸疼人,你到时候跟着我些,免得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