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士兵来报,说闵国溃不成军,希望陈幼安一鼓作气将其一网打尽,才让陈幼安把过剩的情绪给掩盖了下来。
茯苓见陈幼安是不打算和自己说发生什么了,也不觉得不自在,而是自顾自坐在一旁然后说道“这战就要打完了,幼安可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没有”
陈幼安忽就觉得自己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想不明白。不打战了,她该干点什么,辅佐钟离么?自己可以么?
“我准备回去守着阿辞”茯苓才不会担心陈幼安的去处,她很明白,像是钟离那样的人就是一条会缠住人的蛇。陈幼安最后肯定是要一直跟着钟离的。
“这些年我总是东奔西跑,误了阿辞,这样下去阿辞非要恼我不可”
明明是要去守一座墓,可茯苓那欢快的模样却似乎是去守着一个鲜活明亮的人。
“幼安,珍惜身边人吧”茯苓拍了拍陈幼安的肩膀,将药碗给端走“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振作起来,大家都在担心你”
“我知道了”
过了许久,陈幼安站了起身,好几次眼盯向陈暮的手札,最后挪开了视线,站起了身朝屋外走去。
雨停后,空气中散发着土壤的气息,屋外一批人站着,直到看见陈幼安走出了帐,众人这才都放下心来,相视一笑。
闵国败了这一消息如秋收被点燃的野草,传播速度一发不可收拾。
陈幼安这次是真的将大晋地图又翻了一番。
京城里早因为这件事情引起轩然大波。大臣们都看出钟离私心陈幼安,也就开始了装聋作哑。
可偏偏钟离非要提,她巴不得在陈幼安回来的那一刻就把她牵着一起坐在这个位置上。
花费数月,陈幼安等人才算是把闵国给整顿好了,陆济嘴上说着扩展生意,在闵国置办了一些田地,实际上是为谁准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陆济是不会带着闵国小皇帝走的。她怕闵国小皇帝受不了被困宅院,她怕闵国小皇帝吃不惯大晋的菜,可真要说最怕什么,大概还是怕自己对年幼自己几乎十岁的小屁孩动了心思。
大家看着闵国小皇帝一脸乐呵完全不知道接下去可能会是怎么的分别,也就都不说,毕竟都是局外人,能帮的都已经帮了。
茯苓当天和陈幼安抱着好几坛子酒畅饮,忽的告诉陈幼安,其实她早知道灭了她满门一事里有陈国公参与,可事到如今她早就不在乎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