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又见着了年少时,她晒着药材,不时转头看着我,与我相视一笑。
一向日理万机的辅相病了,最先发现这件事的就是当今女帝。
陈幼安隻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不少人喧哗,在嚷嚷着什么。
“吵什么啊”陈幼安浑身没劲,难受的厉害“吵着阿离怎么办”陈幼安小声嘀咕着,声音抬不起劲。
钟离下了朝便忙往寝宫走,推开了门手里端着碗药。
“安安?”钟离听见了陈幼安小声嘀咕。忙凑近听着。
“嗯?”陈幼安似如梦初醒,睡眼朦胧强眨着眼看着钟离。
“下朝了啊?”
钟离朝服还没来得及换,见陈幼安醒了自是欢喜“嗯,下朝了,我给你批了病假折子,这几日好好养病”
钟离吹了吹药,用唇轻轻沾了沾,温度刚好。
“药给我吧”陈幼安费力坐了起身,伸手端着药碗,眉也不眨,一饮而尽。
钟离见药碗要空,忙把先前备着的蜜饯往陈幼安嘴里塞。心疼埋怨道“你看看你,成天忙个什么劲,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陈幼安嘴里嚼着蜜饯,衝钟离笑“我总想着能多干些就多干些,我身体总比你好,可不能累倒了你”
钟离接过陈幼安的药碗,起身放到了桌上“朝堂文武百官那么多,食君俸禄的人也那么多,哪轮的到我的辅相为我累着了身子”
陈幼安自是听出了钟离在闹情绪“大伙各司其职,都忙的紧”
“哼,他们能忙什么?今天户部侍郎他那不成才的儿子又被参了一本,说是强抢民女,安安你可是没见到,那个成天和我不对盘的户部侍郎哭成个什么劲”钟离装模作样在生气,又往桌上的白粥里撒了些糖,用汤匙搅了搅端给了陈幼安。
“强抢民女?”陈幼安问道“户部侍郎他那孩子我原先打过几个照面,看着还是个沉稳的性子,怎么就”陈幼安皱眉不解。
“他哪是强抢民女啊”钟离把粥吹了好一会,执意要喂陈幼安“他先前就和那姑娘互有好感,但又怕他家那个古板的爹不肯,给自己取了个混名,给人姑娘家发现了,就给告到了府衙”钟离说着说着,忍不住就笑了。
陈幼安强忍不笑“那后来呢”
“后来就有了早上这一出,只是我没和户部侍郎说个明白,又特意交代了旁人不得告知,才把他给吓成了那样”
陈幼安静静吃着粥,好会才感慨道“这户部侍郎,到底还是疼爱孩子的”
钟离明白陈幼安的意思“是啊,说什么也不要了,只求我能放他儿子一命”
“你怎么打算”陈幼安看着钟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