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别拦我好不好”茯苓的声音被酒烫的嘶哑,握住酒壶,眼里流露出一种怀念的神情。
陈幼安心知自己应该阻拦茯苓,但看着茯苓这副模样,手却又缩回来。或许茯苓是真的需要这壶酒?
茯苓哪知道陈幼安想了那么多,倒着酒一碗一碗饮,熏人的酒气在帐篷里弥漫,二人都沉默无言。
直到茯苓喝醉,陈幼安才听到声响,是茯苓一直在喊着阿辞。
“阿辞是谁?”
“阿辞?”茯苓红涨着脸,朝虚无的空气抓了一把,低声笑说道“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说完这句话,茯苓站起身走到陈幼安身旁,眼神从迷茫变回清醒“幼安,你想认识阿辞么?”
陈幼安哪里见过这副模样的茯苓,呆呆的点了点头道“若这阿辞真的那么好,自然是想认识的”
“你得喊她阿辞姐,她可比你大的多了”茯苓想起阿辞,笑说道。
“世上如阿辞那般的人再也没了”茯苓坐了下来,垂着头,又瘫在地上,望着帐篷顶说道。
“她怎么了?”陈幼安有些紧张,直觉告诉她,或许自己这个问题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阿辞怎么了?”茯苓像是问自己一样,轻声细语的又问了“她怎么了”安静好会后,茯苓捂着头哑声道“她为了我,走了,我再也没有阿辞了”
这个答案陈幼安原先便猜想到过,只是看着一向洒脱的茯苓露出这副模样,陈幼安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要多痛苦,才能藏得住这份心情啊。
“你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好”茯苓喃喃道,酒劲愈发上来,渐渐睡去。
陈幼安坐在茯苓身旁许久未说话,直到腿脚皆麻,才站起身,将酒壶等物品收拾好道“我的确不知道阿辞姐有多好,若是有机会,我也想认识她”
陈幼安现在想起当时茯苓那副模样,都还是有些无法释怀。那日自己提着的或许不只是一壶酒。
后来,茯苓便开始能与陈幼安交谈阿辞。只是两个人总是心照不宣似的,装作阿辞这个人还活着。
陈幼安看着低着头的影卫,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阿辞的确死了,他的情报无误这样的话。
影卫悄悄抬高头,偷望着陈幼安。这样沉默的气氛实在难熬。
或许,在陈幼安心底,也不愿承认某些事实。
“回去吧”陈幼安还是没能回答影卫的问题,闷声说道“有些事,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