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将陈幼安手中的报春花接过,放在掌心,端详许久后才收起手掌轻拢着花。
“安安可知只是什么花?”
陈幼安摇了摇头“我对此并无了解”
“这是报春花,多生长于寒冬初春。看样子,春天也快来了”钟离将花收好。
“下一次见,我们”陈幼安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钟离鼓足了勇气,才接嘴说道“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便将一切,都与你交代清楚”
钟离这话一说出口,陈幼安的心情倒是沉重颇多。
虽二人之间互相有许多秘密隐瞒,但陈幼安未曾想到过,钟离竟会定下这样的约定。
许久之后,茯苓所在的轿子被陈幼安撩开帘子。
“她走了?”茯苓问道。
“嗯,走了”陈幼安坐在轿子,面上神色皆被遮挡着。
“怎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茯苓调笑道“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快不行了?”
陈幼安发着呆,看着轿板,好会才看向茯苓“你知道吗,我现在愣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次比一次要久”
茯苓没说话。
“我少年时,不曾这样”
少年意气风发,饮酒长击战鼓。洒脱那股劲,陈幼安学到极致。
“幼安,你并没有老”茯苓道“所有的一切对你而言,恰恰都是新的开始”
“你说的是”
只是在边塞那三年,似乎那股子使不完的劲全被耗尽了。
“不过,茯苓,你似乎老了”陈幼安看见茯苓发间夹杂着的白发。
“怎么这样瞧着我,是长白头髮了?”茯苓抓住一把头髮看了看,见着不少白头髮苦笑道“这头髮白的也太晚了些”
“怎么说?”
“也没什么,只是从前定过个一同白头的约”茯苓拔了好几根白头髮,细细缠绕成了一团。
轿子内沉默半响后。陈幼安说话了“我们的速度得加快了,趁着三皇子届时去江南,我们得把大漠这的事情弄好”
茯苓摸着下巴,也没了兴致再去伤感些什么“那位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