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当时就躲在陈幼安身后,边笑话定北将军气恼的模样,边躲着定北将军,以防被抓着。
定北将军鼻尖哼出气,眉头皱的紧,手摁住下巴,摸了摸唇“陛下的圣旨过不了几日便该来了”
陈幼安颌首讚同。
“这次上京,幼安你需多加小心才是”定北将军思忖又道“陛下的身子一日不比一日。朝中想必早已分好了党派,我是不能回去了,你若是没什么能用的人,便把我那些不成才的兔崽子带去”
陈幼安无奈笑道“若是师娘知道您这样说她怀胎十月生的孩子,非要和你恼上一恼”
定北将军黢黑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光,眼里柔和成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又极快回了神“你莫要岔开话题,现下有麻烦的是你,我若是惹恼你师娘,哄便是了,而你就不同了”
“上京那地方,可是会吃人的”定北将军说着,眉头越皱越紧,若是有隻苍蝇被夹在双眉之间,指不定也能夹死。
“您怕是忘了,我便是从那来的”陈幼安面上的笑只有半分。一丝嘲意闪过,快的定北将军完全没有发现。
“不管如何,小心为上。大漠现下退兵了,我也得准备城墙巩固的事情,幼安,你也得多做准备”
“我晓得的”
得了陈幼安这一句承诺,定北将军安下心不少。便要朝外走,又想起些什么,扭头道“今夜莫要饮酒太多,你虽是军中元帅,但也用不着拚酒量,要是嫌吵,早些溜走便是”
“是”陈幼安朝定北将军作了一鞠。
茯苓常说定北将军颇要疼爱陈幼安,但许多时候,陈幼安会想,或许真正被疼爱着的是茯苓才对。
定北将军待自己,总是亲疏分的拎清,而对茯苓,却是宠到极致不自知。
陈幼安神色在阴暗处。无法看清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许久,陈幼安从阴暗处走出,面上一如既往挂着笑。
军中饮酒,不比朝堂。没舞姬助兴,但也并不乏味。军中一些擅斗角的士兵聚在一块扭斗成一团,不时就有人给摔在土上,大伙围绕着坐成一团,边饮酒边拍手。
“你看这些新兵蛋子,哪晓得斗角的真正乐趣”茯苓没个正行,瘫坐半靠陈幼安嘀咕。
陈幼安握着酒杯,眯眼思索笑道“谁能比得上你,当初说好玩斗角,你偏偏给人撒痒痒粉,求饶投降才肯给解药”
茯苓面上笑嘻嘻,抱着从定北将军酒窖里抱出的一小坛酒,丝毫没有对被揭出黑历史的半分不好意思。
“幼安,这就是你不懂了,斗角可不只是靠蛮力靠技巧的”茯苓指了指脑袋“有这个就够了”
陈幼安白了眼茯苓“贫嘴,胜之不武算得了什么”
茯苓往嘴里塞了几颗豆子,对着酒坛就咕嘟咕嘟往嘴里倒,砸吧着嘴回味“幼安啊幼安,你就是对当时输给我不服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