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看着他,“我比你大了快一轮了,还不算大吗?”
张鹤今年二十三岁,刚好毕业一年,工作了也快一年了,池渊今年三十四岁,确实大了他快一轮的年纪了。但在两个人的外表上,这种年龄的界限并不分明,张鹤很怀疑等自己三十岁的时候,上司还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他道:“不算,对我来说刚刚好。”
他说完这句话顿时有点后悔,害怕自己表露的太明显了,会引起池渊的反感或者其他的。但池渊又继续在吃麵,没有接下话头。
总共休息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再重新上班的时候,部门里的人都还有些懒散,只有池渊进来的时候依然是那副精致又朝气的模样,行事风格也跟之前一样。在他的带动下,大家也很快的重新进入了状态。
张鹤的工作量并不大,如果池渊不需要出门的话,几乎就是在跑腿,不过他甘之如饴,特别是跟池渊同处一个空间的时候。但是业务方面的事情他依然在学习,不懂的地方也会去请教同事,公司里做外贸的比较多,所以他也把之前忘的差不多的英语捡了起来,晚上下班后也会自己学习,就连锻炼的时候耳朵里都会塞着耳机听英语。
这些都是他在私下进行的,并没有告诉池渊。两个人的关系从上次的那一夜相处后,也没有更近一步。但张鹤却是知道池渊对自己多少是有点不一样的,特别是收到他一份昂贵的礼物之后。
那是一隻手表,表盘是蓝色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戴在他的手腕上也特别的合适。张鹤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都有些懵,反覆的看了看礼盒又看了看池渊,“真的是给我的吗?”
“嗯。”当时两个人刚好是在池渊的卧室里做完爱之后,池渊正靠在床头懒散的抽烟,身上隻松松垮垮的套了件睡袍,胸膛都露出了一大半,上面覆盖着一些吻痕。池渊吐了口烟雾,道:“你戴上试试。”
张鹤当时并不知道这隻表的价格有多贵,只是本能的跟自己买的那条手绳相对比就显而易见的差距很大,他既喜悦又有些惭愧的将礼盒打开,把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他从未拥有过手表这种东西,一直穷的根本不敢去想象,却没想到,人生中第一隻手表居然是喜欢的人送给他的。
池渊抓过他的手来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个浅笑,“还不错。”
张鹤心里一热,低声道:“谢谢池先生。”
这隻手表一直戴在张鹤的手腕上,除掉洗澡的时候,其他的时间都没舍得摘,后来自然被同事看到了,但也隻夸了一下款式不错,并没有多说别的,只有一次张鹤询问林雨柔一个工作上自己不懂的问题时,林雨柔给他讲解完之后,眼神落在他的手腕上,盯着看了几秒钟才道:“手表不错。”
张鹤露出一个有点害羞的笑容来,“嗯。”
林雨柔难得的没有马上跳过这个话题,而是道:“应该是朋友送的吧?”
张鹤没有隐瞒,“是的。”
“那你的朋友对你很不错。”林雨柔看着他,“虽然这个是个比较小众的牌子,但是价格挺贵的,最便宜的款式都挺贵的。”
张鹤愣了一下,他知道池渊送自己的礼物应该挺贵重,但是连林雨柔这个明显的富二代都强调了两次“贵”这个字眼,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隻手表的价格了。张鹤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问道:“林小姐,您知道这隻手表的大概价位吗?”
林雨柔道:“这款的具体型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牌子最低价位的手表都在二十万以上。”
这个数字让张鹤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也完全僵硬住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狼狈的回过神来,“谢、谢谢你……”他心情澎湃起伏,慢慢的走回到办公室,池渊和秘书刚好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张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身边弥漫。
二十万以上……池先生为什么会送他这么贵重的手表?明明自己送他的手绳都没超过二十块钱……
张鹤之前隻以为这隻手表最多价格是在几千的范围内,没有想到贵上这么多,他知道了这隻手表真正的价格,心里却并没有觉得高兴,只是觉得惶恐和深深的失落。横亘在中间的差距再一次清晰的展露在他的面前,两个人虽然不是交往的关系,也许只能定位为“炮友”,又或者是“交易”,但是这样的距离让张鹤有种无力感。
即便是两个人真正的交往了,差距也太大了吧?
池渊能送自己贵重的东西,而自己呢?送他不到二十块钱的手绳,让他睡硬的要命的床,给他吃自己手煮的面条,负担不了其他的开销,简直是太失败了。
张鹤拧着眉,他之前还曾经幻想过要不要找个时间跟池渊表白,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但这个手表的价值让他再一次的退缩了。
差距太大了,即使池渊能答应下来,那自己又能给他什么呢?
张鹤整个下午都陷落在这种低落的情绪里,到池渊回来他才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尽量让那些失落不要摆在明面上。两个人一般是周五晚上有约,张鹤提前将池渊曾经给过自己的钱都准备好带在身上,包括那隻手表也重新装回到精美的包装里面。
池渊喝了一点酒,脸颊上泛着红晕,脚步并不踉跄,但在上楼的时候依然趴在了张鹤的肩头。两个人进了屋子里面,池渊道:“你自己倒水喝,我先去洗澡。”
他一般这样说的时候就代表会去灌肠,虽然两个人的性爱用前面比较多一些,因为比较方便,但只要有足够的空闲时间的话,池渊就会清理自己的后面,让张鹤操他的后穴。
张鹤点了点头,他坐在沙发上,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坐了一会儿后,他把礼盒和装着钱的信封都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摆在池渊卧室的床头柜上,再坐在床边,静静的等池渊出来。
灌肠耗费的时间要久一些,池渊出来时身上隻套着松散的浴袍,脸色还是很红,一双美腿露了大半出来。张鹤光是看着他这副模样,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胯下的阴茎也起了反应。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快一年了,早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拘束,池渊直接往他的腿上坐,眼睛里带了点迷雾的样子,“久等了。”
“没关系,池先生。”张鹤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拉向自己,往他的嘴唇上吻去。池渊也毫不扭捏的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软舌,两个人接了一个湿热又激烈的吻,身体都情动了起来,摩擦间池渊身上的浴袍都被扯开了一点,露出圆润的肩头。张鹤按捺不住的往他的脖子上吻着,又往他的肩头上亲了亲,低声道:“池先生的恢復力很强。”
池渊享受着他的吸吮,语气带一点懒散,“什么?”
“每次在您身上留下的痕迹,第二天总会消失不见。”张鹤舔着他的喉结,又舔着他的下巴,“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的任我留下吻痕吗?”
“嗯……要恭喜你吗?这么久终于发现了。”池渊眼中带一点促狭的笑容,性感到不可思议。张鹤的心臟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这个人,甚至爱到要让他付出生命都可以。
但是爱情中又不是只要这样就够了。
张鹤理性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得寸进尺,同他在一起,池渊并不会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好处了,反而还会处处拖累他,不对等的话只是这样的关系还好,一旦是恋爱的话,迟早会产生疲劳的。
两个人又接了一个吻,池渊伸手剥掉了他身上的外套,眼神突然落在他的手腕上,“没有戴手表?”
张鹤心臟又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他努力露出平稳的表情来,“嗯。”
池渊脸上并没有责怪的表情,手指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只是前两天我才知道它的价格,池先生,太贵重了,我不应该收。”张鹤略有些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又道:“我不值得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有之前您给的钱,我都还回来了。”
池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心里了然了下来。张鹤以为他会生气,池渊却没有,反而用手钻进他的裤子里,圈住那根狰狞的性器,又凑在他的耳边,用魅惑的语气道:“你让我很舒服,所以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