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蒋朔一巴掌拍到他桌上,嗅到了奸情的味道,“我看见温西找你说话了,快说,你和她什么关系,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
程肆垂着眼,一言不发,两道崎岖的眉骨更显得冷沉。
蒋朔观察了他一会儿,缓慢地啊了一声:“……她不就找你说个话,你怎么整得跟失恋一样?”
“是早就认识。”以防蒋朔追问,程肆简短解释道,“我爸妈在温家做过事,但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所以我跟她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给他判了死刑,他也没别的办法。
话虽如此,蒋朔还是有点不相信。
他正琢磨,教室里却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我们教室外那人是谁啊?”
“卧槽长得好漂亮哦,是oga吗,看起来像大学生……手里拎着东西,找人的?”
议论声纷纷,蒋朔循声望去。
发现教室门口还真站着一个oga,样貌清隽,身形偏瘦,皮肤白瓷,一双狐狸眼古典清冷,漂亮得有点过分。
有人鼓起勇气问:“请问你找谁?”
“我来给温西送东西,打她电话没接。”oga声音也很好听,像泠泠清泉敲击在山石之上,提到温西,他神情柔和,眼带笑意。
“我刚看到她上顶楼去了。”
“好的,谢谢。”
说完,oga就转身走了。
蒋朔虎口掐着下巴,流下了羡慕的泪水:“温西这什么神仙吸o体质……”
好奇都是一阵一阵,教室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程肆。
缓慢收回自己的视线,接着抬手僵硬地按了按嘴角还未愈合的伤痕。
尖锐的疼痛传递至大脑,他才有理由劝自己,眼眶发红不是因为看到了她口中的新的小狗,而是因为嘴角的伤太疼了。
击剑
厕所外传来脚步声,温西靠在窗台的身子动了动。
“谁?”她低声问。
“是我。”
温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裙摆,走过去拧开锁着的厕所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上班时间,裴寰州没穿工作服,身上一件简单白t和休闲长裤,更显得脸颊雪白,肩膀瘦削,让他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一样。
温西怔了一下,别开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去高三一班找你,骆菀然说你转到七班了,”裴寰州道,“等我找去七班,你们班同学说你来了顶楼。”
温西垂下眼睑:“我还以为你至少二十分钟后才来,想着冷静一会儿去校门口接你。”
“当时刚好开车到你们学校附近,给,你要的。”裴寰州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过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不过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问我要alpha镇定剂?”
alpha镇定剂是用来缓解易感期症状的,和腺体抑制剂的功效并不相同。
温西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只好道:“感觉易感期快来了,有点不舒服。”
裴寰州:“腺体抑制剂用了吗?”
“还没。”温西道。
“奇怪。”裴寰州轻喃一声,眉间有医生遇到疑难杂症时惯常的探究,“那怎么突然不舒服?”
按理说,在长期使用腺体抑制剂的情形下,她的易感期不应该这么快来。
“和发情期的oga有过近距离接触吗?”裴寰州轻声问。
“发情期的oga……”
温西静了片刻,视线重新定格在他脸上,嗓音卷动汹涌暗潮:“你算吗?”
裴寰州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些许意外,他张了张淡色的唇,尴尬道:“我还以为你没闻到我的信息素呢。”
昨天他喝了很多酒,发情期骤然来临,又恰逢周末,温西来他家拿药物。
还是温西帮他注射的抑制剂。
清醒过后,裴寰州庆幸自己没有在她面前太过失态,否则还真不知道往后怎么同她相处。
温西眼底的情绪稍显横冲直撞,她没有像他期望地那样顺势接话,而是伸出手臂,露出一截淡青色的血管:“就当昨天帮你注射抑制剂的回报,这支镇定剂你能不能帮我打?”
裴寰州更加惊讶地看着她,微微睁大眼:“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温西没说话。
她很少生病,连感冒都不怎么常有,所以不知道原来身体难受时,心理也会病态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