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妇产科。
&esp;&esp;产房门口。
&esp;&esp;李父正在焦急地等待。
&esp;&esp;他根本坐不住，只能来回踱步。
&esp;&esp;他身上的衣服还沾染着水泥石灰。
&esp;&esp;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勾破了一角。
&esp;&esp;残破的布料要掉不掉地垂在他的脚腕。
&esp;&esp;等待的时间过长，让他不由自主地双手搓着。
&esp;&esp;他走到角落，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esp;&esp;似乎在做无声地祷告。
&esp;&esp;和李父有相同焦急心情的，是他的父母。
&esp;&esp;两位老人满脸的焦急和期待。
&esp;&esp;忽然，奶奶话锋一转，看向坐在旁边的女孩子。
&esp;&esp;“招娣，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你妈？
&esp;&esp;“你妈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生个弟弟。
&esp;&esp;“不就是怕你一个人寂寞吗？
&esp;&esp;“不就是为了给你做个伴吗？
&esp;&esp;“不就是为了减轻你的养老负担吗？
&esp;&esp;“不就是让你以后有事能有一个人商量吗？
&esp;&esp;“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呢？”
&esp;&esp;女孩儿抬起头。
&esp;&esp;戴着黑框眼镜的她，还有一片厚重的平刘海儿。
&esp;&esp;她看起来就是学习成绩很好的那类人。
&esp;&esp;“奶奶，我高中毕业后就改名了。
&esp;&esp;“我不叫李招娣，我叫李白霜。
&esp;&esp;“至于妈妈生孩子。
&esp;&esp;“我早就跟他们说过，我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
&esp;&esp;“但生孩子是他们的事情，我虽然不欢迎，但我也没有权利阻止。
&esp;&esp;“我今天能来陪产，就已经足够证明我对我妈的关心。
&esp;&esp;“如果我真的是你所说的‘没良心的人’。
&esp;&esp;“那我现在也不会坐到这里来。”
&esp;&esp;奶奶被白霜的话给惊住。
&esp;&esp;在她的印象中，招娣这丫头虽然鬼主意挺多的。
&esp;&esp;但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地执行。
&esp;&esp;比如改名字，就是跟她爸妈打赌。
&esp;&esp;说，要是她能考上名牌大学，那就得同意她改名。
&esp;&esp;她没有闹，也没有说太多。
&esp;&esp;只是打赌而已。
&esp;&esp;但是现在。
&esp;&esp;她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esp;&esp;要是放在以前。
&esp;&esp;就算她不满，也只会把这些话默默地放在心里啊！
&esp;&esp;“招娣，你怎么跟奶奶说话的？道歉！”
&esp;&esp;李父听到白霜的话，忍不住发火道。
&esp;&esp;可是白霜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esp;&esp;“怎么，爸爸，我有一句话是谎话吗？
&esp;&esp;“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esp;&esp;“当初妈妈已经怀孕一个月，她装作自己没有怀孕。
&esp;&esp;“过来问我想不想要一个弟弟。
&esp;&esp;“爸，那个时候我都大二了，我自己都可以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