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容家这边加紧了准备婚事,因此还遭到容家人来闹了几场。
&esp;&esp;不过容时遥有底气,除了家中正常嫁女儿该准备的,剩下的花费全是容时遥与叶堂远所出,不过是占了下容家的地皮而已。
&esp;&esp;至此族中才安静下来。
&esp;&esp;加急信送到大湾村,已经距离堂远大婚不剩几日了。
&esp;&esp;叶青竹嘴上说着省了他与娘子操心,实际上心里空落落的。
&esp;&esp;王金枝只能安慰他,这不是事情紧急嘛,以后还有小六子呢。
&esp;&esp;叶青竹这颗老父亲般的心啊,大概是没人能懂了。
&esp;&esp;六月初二,宜婚嫁。
&esp;&esp;衡州一场婚礼,比普通百姓的奢华太多,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谁都能来吃,做席面的厨子都是分工明确轮流上场的。
&esp;&esp;燕州大湾村,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在自家院子旁的树下坐了一整天。
&esp;&esp;王金枝抱着孩子,身边是做绣活儿的弟妹,砸花酱的盼儿以及研磨草药的雅儿。
&esp;&esp;阿逃的表情与远处的叶青竹那是一个样。
&esp;&esp;几个女人齐齐叹息一声,这股劲儿不知道啥时候能过去,家里氛围都不一样了。
&esp;&esp;拜高堂,入洞房,虽不是入赘,但仪式都在容家。
&esp;&esp;三朝回门,容夫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esp;&esp;到了这的地步,多少不舍也不能说。
&esp;&esp;女儿嫁的该是个良人,她只愿往后啊,时遥不要过成她这样。
&esp;&esp;殷殷叮嘱,为母之心,叶堂远才感受到一点点,她却要到了离世的时候。
&esp;&esp;若不是容时遥了解叶堂远,也要同大多数人一样,怀疑他大献殷勤,是否奔着容家家产而来。
&esp;&esp;可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小没有双亲,真心实意地把岳母当亲娘。
&esp;&esp;越是如此,容时遥越是绷不住。
&esp;&esp;这大大的院子,富贵的摆设,没有一样能挽救她的母亲。
&esp;&esp;容时遥婚后第十日,容夫人在夜中含笑而去。
&esp;&esp;容府红灯换素缟,不知内情的人又编出许多谈资来。
&esp;&esp;容老爷给正妻一切体面,身后事很是风光体面。
&esp;&esp;更是遵了娘子临终遗言,让叶堂远这个女婿扛引魂幡,作孝子摔盆。
&esp;&esp;容老爷经此一事,更显老态。
&esp;&esp;人到晚年,有妻作伴,为一幸事,可他不幸啊。
&esp;&esp;容时遥过了热孝,以出嫁女的身份为弟弟议亲,在衡州又遭了不少人议论。
&esp;&esp;总之自打传出容小姐要定亲,衡州就没断了茶余饭后的热闹。
&esp;&esp;容老爷带着叶堂远认识了些生意场上的老熟人,这意思再明显不过——生意要交给外姓人打理。
&esp;&esp;他们在衡州忙得披星戴月,在家的叶青竹等人牵肠挂肚。
&esp;&esp;村中央的石屋,佟丽总是与旁人错开时辰。
&esp;&esp;这是叶家心善,愿意给村里的好处,她并不想给叶青竹一家找麻烦。
&esp;&esp;人越是怕啥,就越来啥。
&esp;&esp;六月初七那日,石屋里一片狼藉,佟丽被大家伙儿七手八脚抬回新建的土坯房时,大铁勺差点儿整个人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