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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一片雪花落在他额头上,激得他眼皮一抽。又过了很久,他才能分辨出眼前模糊的色彩。他发现自己倒在路边的雪里。巷道旋转着向前无限延伸,好几个不断晃动的人影从上边俯视他,叫喊着什么。
&esp;&esp;他认出来那正是旅店老板夫妇。老板娘见他在动,吓得尖叫一声。哈德逊先生凑过来抓住他的手:”你醒了,罗德勒先生!感谢仁慈的圣光之父!”
&esp;&esp;“发生了什么……?”
&esp;&esp;“你被人拿酒瓶子砸晕过去了一会儿。感觉还好吗?”
&esp;&esp;他昏昏沉沉的,这时候才感觉到脑袋炸裂一般地疼。他伸手摸到脑袋后边一片湿润温暖的地方,痛得嘶声倒抽一口气。拿下左手时他看见掌心里满是鲜血,正中央突兀的纯白色印记也因为那道被剑刃划开的伤口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esp;&esp;哦,这使他重新记起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
&esp;&esp;“那个女孩呢?”
&esp;&esp;妇人忽然捂住嘴,两根手指飞快地点在眉心、眼皮和胸口上。”他们说那孩子杀了人,是个……是个怪物。”她声音颤抖地说,”可我敢对圣光之父发誓,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子……”
&esp;&esp;“我有个猜测,不过……”卢卡忍着剧烈的疼痛和眼前一阵阵的昏眩站起来,”他们把人带去哪儿了?”
&esp;&esp;“在马厩!威金斯家的马厩!”
&esp;&esp;于是他顶着大雪,踉跄地再一次往老猎人的家里走。
&esp;&esp;威金斯家的门口和院子里都围了很多惶惶不安又兴致盎然的镇民,有的正往马厩里探头,想仔细瞧一眼那个小怪物。当他闯入院子时,所有视线都转向他这个外地人。有人议论起来。他不去管他们,大步跨进马厩。
&esp;&esp;几个年长者正在里边碰头讨论着。老威金斯站在最中间,昂首拄着一把斧子,另一手拿着根新削好的尖木锥——两种传统的除魔武器,用于砍下脑袋和砸碎脑子。而他的儿子安东尼坐在草垛上一言不发,膝上放着一把十年前的帝国陆军步兵制式前膛步|枪,拿油布使劲擦着同一个地方。木材商人卡特也在,他捏着自己胸前那枚磨得发亮的铜质四芒星,激动地高声说话,挥舞双手。
&esp;&esp;在所有人身后,女孩独自被绑在角落的草堆里,头上落满了稻草,满脸惊惧与愤怒,不断挣扎着想站起来。
&esp;&esp;卢卡的闯入引得他们都转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瞪着他。
&esp;&esp;“首先,”他直入正题,”早前你们应该都看见了,朋友们,这孩子不是什么怪物,她是为了不让那些混蛋抢劫我才自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