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唇是冰凉的,带着些冰雪的气息。
&esp;&esp;殷无极近乎撕咬地吻住他,叩开他的唇舌,近乎长驱直入。
&esp;&esp;曾经他座下那个谦逊温文的君子,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他撕开了伪装之后,本质是嗜血的野兽,吻带着深沉的欲,如一场暴风席卷了他。
&esp;&esp;一切都太过了。
&esp;&esp;殷无极胆敢拥吻他,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esp;&esp;若他不敢赌,他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比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宁可做一个疯狂的赌徒,赌谢衍的恻隐与不忍。
&esp;&esp;他没有被立即推开,于是得寸进尺地扶住谢衍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esp;&esp;圣人七情六欲淡漠又如何?
&esp;&esp;他偏要他尝尝情的痛楚与甜美,在吻中读懂他隐藏的欲望与渴求。
&esp;&esp;他偏要拖着他向着深海沉沦,在蚀骨销魂的欲望中沉醉,在欢愉中忘却俗世凡尘。
&esp;&esp;他这一辈子,恐怕仅剩下这一次,能靠他如此之近。
&esp;&esp;只要能够得到他一个吻,就是下一瞬成为一抔灰烬又怎样?
&esp;&esp;值了!值了!
&esp;&esp;忘情只是一瞬。
&esp;&esp;“殷无极——!”谢衍的声音比风雪还要冷。
&esp;&esp;紧接着,殷无极就被一道无形的气劲打中,结结实实地后退了几步。他跪在雪中,吐出一口血来。
&esp;&esp;但他大笑着抹去唇畔的鲜血,眼睛却烧着近乎疯狂的火。
&esp;&esp;“您还不懂吗,谢先生。”殷无极跪在地上,扬着头,看着师尊再也不复古井无波的眼睛,道:“我没把你当师父,从来没有。”
&esp;&esp;“……”
&esp;&esp;殷无极站起身来,直面着圣人境的压迫,依旧从容不迫。
&esp;&esp;他的绯眸艳烈,逐一扫过谢衍起伏的胸膛,冰白的脖颈,还有那透着淡淡的绯的嘴唇。最后,攫住了那双蕴含着暴风雨的眼睛。
&esp;&esp;“谢云霁,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突然性情大变?”殷无极咳出些许鲜血,在雪地上格外明显。
&esp;&esp;可再抬眼时,他原先的顺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寂静的疯狂,“我从来都不是您喜欢的那个端肃君子,我忍着一切欲望,待在您身边,日夜煎熬着,是对您图谋不轨啊。”
&esp;&esp;殷无极抹去唇边的血,笑了:“我的心魔是您……我想得到您,为此辗转反侧,寤寐不眠,夜夜想着把您拉下神坛,尝一尝这七情六欲的滋味。”
&esp;&esp;“您若今日不杀我,假以时日,心魔更强,强到我再也压抑不住之时,我真的会不顾一切,对您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
&esp;&esp;殷无极看着谢衍的眼瞳逐渐变深,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有些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