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他们太幼稚了。”
明黛不禁失笑。
看来这种情况还真是哪个世界都一样。
她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李拾月:“师叔请讲。”
明黛:“我怕他们一不小心就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希望你能帮我在山上巡逻巡逻。”
李拾月愣了一下:“巡逻?”
明黛:“嗯,正常走两圈就行,不用和他们打交道。遇到危险就赶紧发信号通知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可以吗?”
李拾月思考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没问题。”
她看得出来,师叔应该是想让她多和同龄人走动走动,但李拾月觉得没什么必要,她有师叔师兄师弟们就足够了,并不需要太多的朋友。
好在巡逻也就是多走两步路的事,并不麻烦,于是她很快就答应下来,回房间放了书便去执行任务去了。
明黛见状不由得感慨。
这年头,小丫头也不好哄了。
院子里的太阳逐渐变得毒辣起来,明黛在老榕树下坐了一会儿,不觉有些犯困。正想着要不要去回房间去睡个午觉,却听见门外远远地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唐长老,老夫给你们送菜来了。”
是蔡老伯。
明黛连忙起身往外走去,正准备招呼老伯,却不想先迎面撞上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箭袖勾勒出结实的小臂肌肉,墨色长发以带高束,看起来十分干练。
但由于角度和服饰的原因,明黛起初光看身形还没把人认出来,最后还是对方腰间那把无鞘的剑提醒了她。
竟然是她上午在回峰路上碰见的那位剑宗弟子。
此时此刻,他正闷不吭声地扛着挑子往山上来,肩膀两端各吊着一个足有百斤重的箩筐,汗水打湿了眉峰,顺着硬朗的脸部轮廓不断往下滑。
而在他身后,蔡老伯气喘吁吁地跟着,边走喊:“唐长老……多日不见……哎,可算是送上来了。”
◎低贱如他,怎敢将明月拥有。◎
“……这是?”
“哎,可算是上来了。我这担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山的时候突然坏了、多亏有这个小伙子搭了一把手……”蔡老伯气喘吁吁地解释道。
那青年弟子则抿着唇没作声,浑身肌肉紧绷,薄汗打湿了额角。明黛下意识地想要搭把手,却被人给低头避开了。
“放在哪?”他沉声问道。
“放后院就行。”明黛连忙给人让路,心里却感到有些怪异。
她总觉得这人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但具体是哪儿奇怪,又说不上来。
没等她细想,那头的蔡老伯也进了院子。
明黛连忙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问:“老伯,究竟是怎么回事?”
蔡老伯揉着自己的老腿,叹了口气:“哎,说来话长。”
蔡老伯也算是为剑宗各峰送了大半辈子的菜了,姑且也称得上是行家。他用的那根扁担明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扁担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却是一件法器。
两边的竹筐虽然其貌不扬,却足以装下数千斤的货物。而挑担本身也是由上好的浮空木做成,上面镶嵌了好几个阵法,搬起来几乎不怎么费力。
当然,前提是没有损坏的情况下。
“估计是阵法磨损了。”
他曾经也遇到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年轻的时候还好,哪怕扁担在半路突然坏了,在灵力的加持下,他也能抗得住,但如今上了年纪了就不行了,不仅没扛住不说,还差点摔上一跤。
“要不是这个小伙子帮忙搭了把手,老头我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蔡老伯感叹道,“还是得服老啊。”
明黛:“人没事就好。”
她顿了顿,又说:“可惜了,要是我师兄在的话还能帮您修补修补。”
徐清川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却是器修的一把好手,但明黛本人却完全相反,对器修几乎是一窍不通,否则也不会放任自己的本命灵剑断成那样了。
蔡老伯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碍事,我自己下山找人补一补就行,我有个朋友是修法器的,我在他那儿都修了好多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修法器”三个字触动到了哪根神经,明黛忽然感觉到自己识海中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波动。
熟悉是因为那波动是她的本命灵剑搞出来的。
陌生是因为在此之前,这剑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动静,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明黛都以为这把灵剑没有任何意识。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这剑其实是有意识的,只不过不爱搭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