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与郑老他们说话,或是发怒训斥东宫一些臣子,也不会长串的话。
可叮嘱她,还是训斥她,似乎有着不少的话等着她。
“好,明日我会让姑姑摆好暖炉的。”陆云檀似乎极其享受李明衍轻抚她的发,眼角露出几分餍足,“殿下放心。”
殿下这些日子恐怕都回来的晚,她得等上好些时日呢。
“我回宫时辰不定,你既想让我放心,便不要等我,知晓了吗?”李明衍慢声道,“我若有其余事耽搁,无法回宫,会派人与你说一声。”
她向来守规矩,不会逾越半步。
可他不需要她这般守规矩,至于在他面前不必如此,他知她定会等他,尽管困极累极了,还是等着他回来。
踏进承恩殿见她安睡在软塌上等他,他哪会不愉悦。
可这份愉悦,不过是君臣、夫纲、宫规三道大山齐齐压在她身上所带来的……她到底不是因着想他所以等着他。
何必为难她。
“这样吗……”陆云檀抿了抿唇,眸中带了几分失落。
可她好想他。
内殿的床太远了,而这里离承恩殿大门近,她能早些看见殿下。
她多想他啊,就连看账册的时候都未看进去多少。
陆云檀压下眼角,又抬眸看着李明衍,看着看着,一下凑得极近,柔软的唇就印在李明衍的薄唇边。
李明衍心口猛跳,酥麻一片。
一怔后,云檀已躲在了毯子后,颊面连带着耳后根都是一片红:“我喜欢这里,殿下还是让我在这处等您吧。”
李明衍已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再过了会儿,将陆云檀抱至内殿的床上,李明衍开口道:“下月初十莒国公府赏菊宴,你不必太早过去,等我回宫接你。”
“殿下也要去吗?可殿下那时候不是说要去城畿军营吗?”陆云檀好奇道。
李明衍淡淡嗯了声:“是要去城畿军营,不过可回来得早些,到时再一道去莒国公府,我也该去看望老国公,问他一声好。”
城畿军营提前回京,再一道前去莒国公府……殿下这是特地要陪她一道去的啊。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是因为你
◎是他想见他,是他的欲望作祟罢了。◎
陆云檀眉眼悦光潋滟。
上回元宵灯会, 殿下说去看国公,这回莒国公府赏菊宴,殿下也说是去看国公。
哪有那么多国公可以看?
她可不是才刚进宫, 她跟他住了好几年了, 有些事还是门儿清的。
以往一年到头来去臣子府上一只手都掰得过来,且也都是为着朝廷之事去的,哪是为着这什么灯会赏菊会。
……
那是因为什么?
云檀方才因羞意泛起颊面与耳边的霞红本已褪成妃色, 可又渐渐染上红晕,犹豫着还是压着嗓音、细声道:“殿下可不是为了去国公而去的吧。”
声音虽细小,但胆子不小。
而且还可以再大一点。
云檀又将声放得更轻道:“殿下是因为我吗?”
说完这话,帐内无声无言, 云檀手心都冒出了汗,忍不住对上殿下的眼神, 那眼神与平常无异,可沉了几分。
好了!
真是多嘴……
为何要问这尴尬的问题?
殿下恐怕听了都不知怎么回答, 什么叫因为她……她昏了头, 这般自作多情起来,她实在……实在不知所谓!
云檀手心沁出的汗都开始发冷,心口处则像是被什么人擒住似的。
她想开口解释, 可刚想要什么, 殿下慢声:“是因为你。”
一贯的清冷与淡漠。
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郑重,沉甸甸得似乎每个字都是经过百转千回斟酌而来。
云檀瞬间盯着殿下,全然顾不上平日遵循的尊卑,目光从殿下那双深沉的眼眸移到他那薄唇上。
“也可以说因为我自己。”
是他想见她, 一直想见着她, 是他的欲望作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