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这可是一颗蛋阿!!

两辈子都有幸做龙的传人,莳萝莫满脑子都是家乡传说里的各种奇珍异兽。龙也生蛋,凤凰也生蛋,一颗蛋蕴含着无限的可能,哪怕是冒出一只食铁兽,只要补上东方色彩和穿越设定,那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所以无视旁人同情的目光,莳萝抱着一种迷之自信,脑中已经浮现出自己骑着一只大黑白逍遥世界的美好愿景。

于是为了在一群豺狼虎豹中保护心爱的大白蛋,莳萝吃喝拉撒睡都带着蛋。她还细心地给自己的衣服加了个有开口的围兜,每天揣着蛋在他人的冷嘲热讽中行动。

这下就连喜欢捉弄小徒弟的安柏都有些看不下去,把几个偷笑莳萝是母鸡的女巫狠狠惩罚了一顿。

但莳萝毫不在意,她相信自己揣的不是一颗蛋,而是希望、是梦想!

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蛋迟迟不破壳,女巫们越来越期待,莳萝越来越焦躁。

其实她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异世来客的身分真的触怒到当地的神明。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莳萝的噩梦中,她心爱的大白蛋好不容易破壳,结果孵出了一大桶肯爷爷家庭号,然后一下就被一群有着活尸脸的女巫们瓜分干净。

被噩梦吓醒的莳萝拒绝永无止尽的等待,她决定来试试催生药泡蛋,但终归是怕了自己这双手。

未防煮着煮着,蛋没生出来就成了茶叶蛋,莳萝开釜前还临时抱佛脚,好好地祭拜了下月神殿下,请她原谅自己此前所有可能的不敬和冒犯。

前尘往事都已烟消云散,从今以后她就是月神最忠诚的信徒,唯心主义的接班人,只是她没来得及酝酿情绪,一表忠诚,就被恶趣味的安柏给打断。

“我这里还有些催生魔药,不然用我的吧。”

自知理亏的安柏难得温柔体贴了起来。只见她细心地把窗帘拉上,又给门窗施了巩固的法印,还不忘对外头的人做出威吓的手势。

莳萝正想说什么,突然喀地一声,师徒二人迅速对视一眼,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只听大釜翻腾着滚水,还有那一声细小的异响,凝冰的气氛突然绽开了一条裂缝。

屋内外皆是悄然无声,就连猫儿也不禁放轻脚步,似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莳萝颤抖地肩膀,听着后面蛋壳碎裂声,脖子硬得像石头,死死扭不过去。

好半晌,听到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莳萝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她才朝安柏挤眉弄眼:如何?

安柏正对着她,恰好目睹了使魔诞生的过程,此时她的表情可说是五颜六色,和烧糊的大釜底有得一拼。

“……活的?”女人试图找一个中性的词语

莳萝憋着气等她答案,这下一听差点没背过气,但真要她直接问,小心脏又受不住。

她试探道:“什、什么个颜色?”

“白色的?”

莳萝心脏一缩,脑中闪过所有可能的东方神兽。

“白色那有黑色吗?!”难不成真的是国宝?!

少女欣喜若狂的表情让安柏有些为难。

她艰难道:“没有黑,但有点红?”

白中带点红?莳萝表情一垮,什么玩意?

“和、和我搭吗?”

“搭、很搭。”这次安柏很肯定,点头如捣蒜。

白中带红,又搭自己这身东方地气,难不成是……丹顶仙鹤!!

莳萝欣喜若狂地转过头,想去拥抱老乡……便见雪白圆润,红掌踏地,的确和安柏叙述地丝毫不差。

好……好白、好红、好接地气,好大一只红掌大白鹅阿!

黑发少女与大白鹅我瞪你你瞪我,莳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下来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安柏同情地看着昏倒在地的少女,又看了一眼圆胖胖的大白鹅,思索了半天,试着挤出一句安慰的话:

“至少使魔看上去比主人更好吃,可以争取下十分钟的生存机会。”

迷迷糊糊中,莳萝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到不远处那本破烂的颂神大礼,是方才被自己随意扔掷在地上。

它大开着其中最皱皱巴巴一页,一边的页角被折了大大的三角,显然时常被人反复翻阅:

【未成年女巫需于满十八岁月圆之夜,独自狩猎一头魔狼,并将狼首献予众女神殿。未完成献祭仪式者,将剥夺魔力,永受月女神诅咒。】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被诅咒了。

作者有话说:

大白鵝:羽絨の妖精

寓言女巫

◎永受月女神诅咒。◎

狼人。

莳萝最早听到这个词,是在和几个小女巫玩“大寓言”。

那是一组极为精致的瓷牌,牌背覆釉,边角雕上象牙,握在手上不过掌中大小,但翻开的牌面却异常华丽繁复,上头绘以各色绮丽的石料—甚至镀以些许金银箔。

这是村里最美艳的女巫:米达,她某位旧情人送的礼物;听说对方是个极为富有的海盗,多的是门路弄来珍稀的舶品讨爱人欢心。

他将这个号称全大陆最完整珍贵的“大寓言”送给了女巫情人,不过很快,随着二人恋情告吹,这份珍品也和其他生灰尘的礼物一样沦为孩子们的玩具。

莳萝第一次看到爱不释手,又听那游戏规则越来越耳熟。当她抽到一张印着狼形人身的黑面卡牌,就彷佛看到亲友久违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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