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易连生还教了她简单的弹拨手法,叮叮铮铮地声音从弓弦上发出来,单调孤寡。
……
辛甜忽然迷上了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
吃饭时放筷子的清脆声,拎篮子置地的沉闷声,睡觉时躺在床上发出的摩擦声,她发现,生活到处都是声音。
陆让看出来后,又抽空给她做了件‘乐器’。
辛甜捏着手里的拨浪鼓,“你把我当小孩呢。”说着手不由自主地转起来。
垂珠跟着绳子甩起来,敲击在鼓面两边,发出咚咚咚地声响。
辛甜笑着说:“你说这鼓面能不能敲?”
她好奇地去厨房找了两根筷子来,拨浪鼓里面是空心的,筷子敲上去声音不如垂珠砸得好听,有点钝钝的。
“差别好大。”
“材料不同,接触面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声音就会有差异,就像踢到陶盆和瓷盆。”
辛甜想了想,陶盆声音肯定闷,瓷盆则要刺耳。
也不对,如果是在石板地上是这样,换成泥土地可能又不一样,像数学方程式!???
她眼底闪过崇拜的神色,“你会几种乐器呀?”
陆让摇摇头,“我不会。”
“?”
辛甜不相信,“我埙还是你教的呢。”
陆让轻笑,“我意思是,日常所见的那些乐器,我没学过。”
辛甜盯着他,“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自打从文化团回来后,才发现家里人也是多才多艺的。
像他爸爸会拉二胡,并且拉的还不错,用他本人的话说,搬个板凳能到天桥底下演出的水平。
妈妈会敲鼓,用盆扣桌上演示了一下,两根筷子敲出千军万马的气势,直敲得隔壁高傲邻居都忍不住上门来劝说。
哥哥说他学过几天古琴,拉得不好,这个没乐器就没能听到。
至于姐姐,说她会吉他,会摇滚,辛甜一个都没听过,甚至没在文化团见过。
但是真提起乐器来,除了姐姐能跟她说说五线谱,有问有答的就只有陆让,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陆让收拾书本的手顿住,对上她满是求知欲的双眼,“我学过口技,为了模仿各种声音,简单了解过。”
“那是什么?”
陆让挑眉,表现了一下。
咚咚咚地敲击声突然响起,辛甜听到第一时间去看手旁的拨浪鼓,安静躺在那。
很快声音变得急促,声音沉闷的同时响起类似马蹄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嘶鸣声,近在咫尺。
辛甜错愕地睁圆眼睛,从陆让漆黑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笑意。
她咻然伸出头,侧着将耳朵凑到陆让身前,刚刚怀疑的声音更加清晰明了。
倒是陆让没想到她会突然凑这么近,垂眸最先瞧见她后脑的旋,小小的被分梳开,隐约能辩别出有两个。
陆让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一句老话。
一旋楞,二旋横,三旋打架斗殴不怕死,四旋敢和列车碰。5
她横吗?
陆让觉得不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忍不住失笑出声,刚刚才靠口技营造出的氛围感顷刻消失。??g
“哎?没了。”
辛甜又重新坐直,看陆让的眼神里闪烁着熠熠光辉。
“刚刚是你弄出来的声音对不对,我听到好几种,你是怎么办到的,好厉害!”
“口、齿、唇、舌、喉、鼻、腹都可以模仿大自然和动物的声音,也能配合。”
“!!!”
那岂不是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
这天,辛甜光顾着研究陆让了,连带着晚饭都迟了许多时间才想起来做。
……
隔日。
辛甜早起到学校,忍不住想第一时间把陆让会这会那的事分享给方娇娇。
谁知道方娇娇撑着下巴,有气无力地在叹气,连后排乔振革都忍不住拍她肩膀来问,“她受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