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端上来,辛继荣才提今天陆让来过的事,着重说:“听他爷爷的意思,毕业之后是要回首都,小闺女,你毕业有什么打算吗?”
辛甜揣测,因为回首都这事陆让才没说成事?
嘴上回答:“我首选省会,次选宁市,离家近一点,要是毕业分配没争取到省会,宁市几率就大得多。”
辛继荣满意了,“这事是不是要提前找人?你有没有想进的国营厂或者单位?爸帮你琢磨琢磨。”
辛甜想,“还早呢,等实习的时候再说吧。”
辛继荣放下一颗心,觉得在小闺女心里,还是他比较重要呀。
他点头:“你什么时候有想法只管说,爸大话不说,离厂子之前努努力把宁市关系都给你摸清楚。”
辛甜:“就不怕你走了人家不认账呀!”
她知道一些爸爸的计划,在厂子待不了几年。
辛继荣:“我不在还有你方叔呢,他现在可感谢你给娇娇指了明路。”
辛甜:“嘿嘿,那今年给方叔拜年得给我包个大大的红包。”
提到钱,“对了,小闺女,你之前那几千块钱什么时候给你提出来?我怕再忘了。”
孙花还没走呢,辛甜现在没要,“等我用钱再问爸爸要。”
“也行。”
……
隔天。
是每周一的升旗大会。
日常是升旗成功便结束,这次却提前几天就召集了学校的学生。
两届学生近万人自然不可能全部都在,只有对事好奇的凑过来,也围满了操场。
广播社更换的喇叭和话筒都被挪出来放在旗台上。
辛甜没去操场,因为周慧宿舍的位置还挺好,二楼高度望过去,整整对着操场上的升旗台。
和他们这样干的还有不少人,阳台上趴满了人头。
辛甜左边是周慧,右边是富玲玉,背后还站着俩。
“快看,孙花出来了。”
辛甜远远望着,只能看个身形,这个距离在人群前的孙花看着更加消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话筒试音结束,虚无空洞的道歉声顺着喇叭传遍学校。
孙花说到最后声音带着哽咽,一下太就捂着脸跑了,校领导跟在后头,是对这次现象的批评和叮嘱。
辛甜看着跑掉的孙花,“我要不要先走?”
她不想见孙花。
富玲玉说:“不用,她一大早就把收拾好的行李带走了,道完歉直接去车站,警方那边到底查出什么来?学校这么严肃。”
孙花在学校里,被人熟知的就是卖血,因为交易知道一些事立功了,被放回来。
这是大众知道的。
辛甜知道多点,是齐正军盯着的。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说是那个小作坊不单单是给黑医馆卖血,还倒腾来一些旧设备,利用血液制造一种药,叫什么白的,名挺长齐正军没记住。
最方便制作成针剂,一支几g比药店贵不少,还供不应求,一支就能卖几十块钱,都说是救命的药。
单这么说辛甜还没什么感觉。
齐正军简单举了个例子,十块钱买来的100,野生作坊手段粗糙平均能制作两到三支针剂,没支几十块上百不等。
全是暴利。
更可恶的,是手段粗糙的旧设备所提出的药剂,药效近乎为零。
为这个,公安展开了一系列的搜索。
先是查了旧设备来源,再查养猪场,发现这群人最开始是拿猪血来坑人的,有人扛不住警察的逼问说,用猪血做出来的容易死人,他们开始害死了几个,这才不得不花钱买人血来。
因为后续牵扯过大,尚未调查结束,学校这也只能配合的隐瞒了真相,着重了举报的恶劣和买卖血液对身体的害处,只简单题了买卖血液违法这事。
人群中就冒出来不同的声音,说没无偿献血这事也不会有人想买卖血液。
曾经觉得公益的活动,如今蒙了层灰,慢慢没人提了。
孙花离开,在学校里没再掀起什么涟漪。
只有女生宿舍里,那些被忽悠着去卖血的,是不是凑一起骂两句。
而见不到人,慢慢就被繁重的学业给拉回正道上,满心开始为期末努力,惦念着怎么也不能挂科。
闹闹腾腾,五月过半。
距离辛甜生日还差几天,放学直奔冰箱掏雪糕时,就瞧见沙发上坐着黑黢黢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