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竹没在意那只在他脸上作乱的手,他深知原着里魏云宽和原主间的塑料友谊,见此眸子不由得一亮。纪眠竹顺势就着魏云宽这句话往下说,四两拨千斤,瞬间便化解了刚刚的危机。
“既然这样,那我们俩之间,也就永远不用说谢谢。”
魏云宽见此哑然失笑。
他指尖慢慢捻了一把纪眠竹的发丝,看着纪眠竹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和浓重得几乎化不开的兴趣,他默认了这个说法。
江敛周身的冷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掉下来似的,看着魏云宽手指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
他从沙发上起身,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旁边的纪眠竹果然就被吸引过来了注意力,见状神色微变,带着稍许紧张的回到了江敛身边,托住了他的胳膊,皱着眉轻声教训:
“你动作慢点,别碰到了伤口,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下来的。”
江敛面色不变,垂眼轻轻“嗯”了声,人却是柔弱无骨地渐渐靠在了纪眠竹身上,好像他伤的不仅仅是一隻手,而是半个身子那么严重。
紧张江敛的纪眠竹没发现这点,任由江敛轻轻靠着他,慢慢地带着人走。
被抢走自家好友的魏云宽挑挑眉,恍若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他骤然下撇的嘴角却证明他的心里不这样想。
魏云宽也跟着走到纪眠竹身边,点了点好友的肩膀,拉回他的注意力。见纪眠竹疑惑地看向自己,魏云宽才满意地轻抬下巴,示意纪眠竹看向茶几旁狼狈的人。
“阿竹,他破坏了我们今天的约会,该怎么惩罚他?”
说这话的前半段时,他话里还含着几分轻佻的意味,尾音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口一个约会,好像他们俩今天要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般。但说到最后一句时,魏云宽的语气却是陡然变了,毫无预兆且不含感情。自上而下看着张营的目光冷漠,像是看着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蚁,若不是惹到了他,根本不会得到他片刻的注视。
只不过这注视,没那么友好罢了。
张营按在地上想起身的手顿时又缩了回去,心里暗道不好。
纪眠竹闻言也是被勾起了回忆,紧缩了眉头,看着张营的面色逐渐难看起来。旁边的方经理见此赶忙站出来,朝纪眠竹深深鞠了一躬:“纪总,这次是我们的疏忽,您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尽力满足,当作补偿。”
站了那么久,总算能说两句话了。方经理憋了许久的眼神,终于借此悄悄放在了眼前的纪眠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