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君拍了他胸口一下,“就是我自创的!”
林哲摸着胸口吸气,“真狠。”
又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想到能和他闹成这样,他今天的话实在是让我生气,忍都忍不住。”
“这些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他了,本想着大家和和气气的,纵使有不如意的地方,忍一忍就算了,一大家子过日子哪能事事如意。”
“我觉得自己够对得起他了,这些年,我在外地,他让我帮他那些朋友办事,有时候一个电话就让我去接谁谁谁,请人吃饭,安排住宿,介绍工作,又出钱又出力,虽然钱不多,但这人情,人家是记他身上的,我也没说二话,能帮的我都帮了,家里有朋友建房子我也给介绍了好几个,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我对不起他。”
这些事沈晓君还真不知道,毕竟她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问林哲每天在干嘛。
她冷笑道:“谁叫你揽身上的?你自己的时间不是时间,他倒挺会使唤你的,还挺会慷他人之慨的。被人使唤着舒服不?安逸不?”
傻不拉几的!
说他聪明吧,有的地方还挺聪明的,说他傻,他还真傻!
林哲:“……有些还是认识的人,都是老乡,他当着人家的面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好拒绝,要是真拒绝了,老家这边还不定传出什么话来。”
沈晓君翻了个身,道:“死要面子活受罪!睡觉!”
林哲:“……”
……
翌日一早,沈晓君一大早就起了,下床时推了推林哲,让他赶紧起来。
在楼梯口遇上袁芬芳,两人一起去了厨房,厨房里,张思敏起得更早,已经在烧火,案台上放着一个盆,盆里是今早要做的汤圆面团。
袁芬芳道:“晓君,你去揉面团,我去洗鸡蛋下锅煮。”
沈晓君点了点头,挽起袖子从锅里舀了半瓢温水洗手。
张思敏烧着火,时不时的打量一下沈晓君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放下心来。
问道:“老幺起了没?”
沈晓君用力的揉着面团,“起了吧,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他进了洗手间。”
闲聊了几句,等水开,袁芬芳和沈晓君站在灶边,把包着红糖的大汤圆儿往水里放。
袁芬芳问道:“妈,做多少?要不要把老二他们的也做上?”
往年大年三十早上一家人都会过来,昨天闹了那么一场,她有些不确定,所以开口问了问。
张思敏探头看了看外面,“做上吧。”
祭祖
今早的汤圆儿注定要剩下不少,到了九点钟,都没见林绪一家过来。
张思敏原本还想等一等的,林成财直接耷拉着脸道:“等什么等?为了等他一家,让大家都饿肚子啊!”
张思敏摆手,“不让你们等,你们先吃,我看着灶上的火免得它熄了,把汤圆温在锅里。”
林成财脸色不好看,端起一碗汤圆坐门槛上吃去了。
尧尧见状小凳子也不坐了,抱着碗学着爷爷的样子坐上门槛。
见爷爷看他,嘴里包着汤圆就对着他笑,小脸鼓得像个包子。
林成财一看大孙子脸上不自觉便露出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好吃不?”
尧尧点头,“好吃!”说完又扒着碗咬了一口汤圆儿,嘴角沾着甜滋滋的红糖,像个小花猫。
林成财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到了尧尧碗里,“来,爷爷的鸡蛋给你,多吃点儿,长高高的。”
尧尧眯着眼睛笑,“谢谢爷爷!”
小薇挨过来,小声的问她妈,“二叔是不是不和咱们一起过年了?”
沈晓君放下碗,“操心这个干嘛,赶紧吃你的,吃完和你爸贴对联去。”
又看了看她身上浅色的羽绒服,“上午要去上山烧纸,你穿这样怎么去?”
祖祖辈辈的坟地都在后山的竹林里,一路过去爬坡上坎的,在竹林里穿行,浅色的衣服穿着去走一遭,回来就得脏了。
小薇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那我待会儿换一身去,穿蓝色的那件羽绒服总行了吧?”
蓝色的那件颜色有点儿深,倒是比这件好些。
小薇就喜欢浅色的衣服,柜子里就找不出几件深色的,对她来说最深的颜色就是红色了。
小悦:“那我也换一件去,我换昨天穿回来的那件旧衣服。”
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连帽、帽子上带着一圈儿白色兔毛的羽绒服,和她姐姐不一样,她喜欢颜色鲜亮的衣服,衬着一张小脸白里透红。
吃完早饭,林哲和林瑞带着几个孩子贴对联,一直没见林绪一家人的人影,大锅里又要腾出来煮祭祖用的猪头肉,后面的灶眼儿也有别的用处,张思敏叹了口气,只得把锅里的汤圆儿舀出来放一边。
九点半后,她才把自己的那份早饭吃了。
等她去拿东西,袁芬芳便小声和沈晓君嘀咕,“我就想老二早上肯定不会过来,他那脾气大着呢,他们几兄弟里就他脾气最大,老幺脾气最好。”
沈晓君就笑,“大哥脾气最好吧!我嫁进来这么多年,就没见大哥和谁红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