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皇后垂着头,不敢看太后的眼睛,小声道:“儿臣知道了。”

太后又叹了一声,看着皇后道:“皇上如今对哀家、对曲家误解太深,若是他先有了庶长子,再是他的宠妃所生,只怕将来就算你生出嫡子来,太子之位也未必稳固。茹馨,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皇后颔首:“儿臣明白。”

“你啊,对皇上还是不够上心。那庄婕妤为什么能博得皇上喜爱,还不是她叫皇上瞧见了她的关怀和真心。你和皇上成亲几年,可有亲手为他做羹汤?为他缝衣裳?”太后叹道。

皇后心下片凄荒,她知道身为皇后,身为曲家长房嫡女自己应该怎么做,可她就是做不到。她进宫前一时的懦弱,要她用一辈子偿还么?

太后见皇后一直垂首不回话,有些恨铁不成钢,便道:“将来的太子必须是从我们曲家姑娘肚子里爬出来,你要是一直对皇上不上心,可别怪姑姑无情,曲家有的是姑娘。”

“姑姑!”曲茹静心一惊,忙看向太后,又喊了一声:“母后,再给儿臣一些日子。儿臣,一定会尽快怀上的。”

太后觉得皇后话里有话,听她的意思好像是之前是她不想怀似的,她刚才还说没办法呢……但太后也没有多问,只要有皇后这句话便成。若是皇后实在不中用,她到时候也不会手软。

安泰殿内,萧承熠等来了那沉香木雕的来历。

“皇上,查出来了,那沉香木雕是袁昭仪的陪嫁,进宫后一直为袁昭仪所有。”高良道。

“知道了。”萧承熠道。“今晚赐浴袁昭仪。”既然一直在她身边,那定是她出手,没人借刀杀人了。

“是。”高良应道,“皇上,老奴还有一事禀告,宫里这会儿都在传,庄婕妤有喜了……”

萧承熠脸一僵,稍想便知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

“还是太闲了。”萧承熠黑着脸道,“昨晚和中午送来的面都不成,她们倒还有心思传谣言!”

高良垂首不敢言语,心说,除了庄婕妤亲手做的面,旁人做的可不都是不成……皇上赏给他吃了,味道并不差。

萧承熠想,若是旁人,他倒是可以利用这个谣言做些什么,但是对庄书怡,他不想利用她。

慧慧有孕……若是她真的有孕倒好了。

还有诸多政务要处理,萧承熠暂时把这些事都放到一旁,看起裴筑送来的奏疏。今年春耕后,西北雨水一直很少,恐怕影响今年粮食收成。越是收成不好的年份,大梁与西陵越是会发生摩擦甚至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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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有身孕了?”庄书怡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低头看了看。

春雪去浣衣局送衣裳,无意间听到别宫的宫女在议论此事,忙跑回来告诉庄书怡。

“奴婢是听别的宫女说的。”春雪也看庄书怡的小腹。

“好像小肚子是有些变点大呢。”庄书怡边摸着肚子边喃喃说道,“但是早上卢太医没说有呀!”

“您不是午膳吃上等席,吃多了肚子才大的?”青竹道,“您不是月事才来过没多久?”

庄书怡想了想:“好像是,哎呀,那我这真是是胖啦!”说着她又摸了摸肚子,小声嘀咕道,“一定是最近给皇上试菜,吃太多了。”

“晚上该走两千步了。”春雪道。

庄书怡假装没听到春雪说的,继续做手上的面塑了。

晚膳过后,庄书怡到底被春雪几个看着走了两千步。临睡前,庄书怡说自己的肚子已经小了,明日不用走了,惹得宫女们一团笑。

戌时,该是皇上传旨赐浴的时候,安泰殿很快传出来消息,皇上今晚赐浴袁昭仪。

“婕妤,皇上今夜赐浴袁昭仪了。”春雪来到床边,禀告庄书怡。

庄书怡哦了一声,翻身朝里说自己睡了。

春雪见状,心道自家婕妤心真大,不在乎皇上赐浴给谁,便转身去放帐钩,她两侧纱帐放下,又灭了几盏宫灯,室内一下子暗了许多。

春雪忽然听到床上婕妤似乎在嘟囔着什么,便又来到床边道:“婕妤您有什么吩咐?”

庄书怡声音闷闷地道:“没有,你们都歇着吧。”

春雪觉得庄书怡声音不太对,又掀开纱帐去看她。

“怎么了?”庄书怡转头看春雪。

春雪笑笑:“无事,奴婢就是看看您。”

庄书怡又转过头去:“嗯,我无事,你去歇着吧。”

春雪退出纱帐,心道婕妤这是心里不好受了吧。就算她心再大,肯定也是在意的,尤其是近来皇上偏宠她,如今突然又赐浴给旁的妃嫔,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婕妤身边多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她心里还酸溜溜的呢……

春雪想到这,又希望婕妤还像之前一样,心大点,不要太在意。毕竟那是皇上,不可能独属于哪个嫔妃,受宠只是一时的,冷落才是长久的。想到这,春雪叹了口气,往隔间走去。

纱帐内,庄书怡生着闷气,皇上身子才大安怎么就招妃嫔侍寝!下次他要是再病了,自己可不去侍疾了!

庄书怡迷迷糊糊,一会儿想着皇上招别的妃嫔侍寝会做什么呢,一会儿又想自己“侍寝”的两次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比以往入睡的速度也稍微慢了那么一点。

安泰殿内,已经沐浴过的袁昭仪,手抱古琴进了寝殿。

萧承熠坐在榻上,斜靠着凭几看袁昭仪朝他走来,倒像是古画里走出的美人,美则美矣,就是在这夜里,有些瘆人。

袁昭仪走近后,略屈膝,浅笑道:“皇上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萧承熠看看她,面无表情道:“鸥鹭忘机。”

“是。”袁昭仪走到琴案前,将琴放好,刚一入座,看到香炉架上本来该摆放香炉的地方,放着一个她眼熟的沉香木雕摆件,她心下一惊,却听皇上冷冷道:“见过吗?”

袁昭仪感觉不妙,心道要出事,本来放在琴弦上的手,缩回到琴案下,柔声道:“瞧着像臣妾昨日送给庄婕妤的。”

在袁昭仪身旁,摆着一盏琉璃宫灯,萧承熠将袁昭仪的神色看得很清楚。

“你在害怕什么?”萧承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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