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身子吻她脸颊:“都依你。”◎
萧承熠在凤仪宫待了一个多时辰,他来时随身携带了一本书,不与曲茹馨说话时,便坐着看书。曲茹馨一直坐立不安,似乎想叫他早点离开。因此他起身时,曲茹馨也忙着跟着起身,明显松了口气。
“太后明日若是问你,你会说吗?”萧承熠道。
曲茹馨点头:“我会说……”皇上今日特意待了这么久,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明白,不就是叫她明日和太后好交代么。曲茹馨觉得皇上有时候还挺通情达理,自己不愿意同房便一直替她瞒着……
萧承熠不放心,又教了曲茹馨一些说辞才离开。
萧承熠离开凤仪宫,天色已晚,各宫各院落了锁,初秋的晚风,带着些许清凉。萧承熠没乘辇,缓步回安泰殿去,心里仍想着与太后之间可能将会有的交锋,这次过后,他必要她再也掀不起风浪来。
走到可以去往凝萃宫的岔路萧承熠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这么晚了,就不扰她清梦了。萧承熠微叹一声,直接回安泰殿。
翌日,不出萧承熠所料,太后果然请皇后过去说话。正好是初二,太后自然而然地问起皇上昨夜是否去凤仪宫,两人之间是否同房。
皇后与以往的害羞扭捏不同,今日她虽仍有害羞,但害羞中略带不满地道:“母后,儿臣与皇上说了您的法子。皇上虽然同意了,也照做了,但他像是办公差似的……只待了一个多时辰便走了。”
太后一愣:“皇上与你同房,很草率?”
皇后点头,迟疑道:“嗯……也不能说很草率,母后您也别细问了,儿臣也没脸说,说得倒像是儿臣有什么不满似的……”
太后笑笑,到底没有细问,只是心里有点疑惑,莫非她先前猜错了?皇上和皇后真的同房了?还是说皇上已经有所察觉,故意教皇后这么说的?
母子俩都在猜测对方的意图,但太后心里还是有些把握,毕竟她已经查到几个曾经侍寝过的妃嫔都没有真正的和皇上同房。可惜皇上的太医嘴太硬,半点不肯透漏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那个庄婕妤必然和皇上一条心,问也问不出真话,反倒要被皇上知道,她是不会直接问的。
八月上,宫里便开始忙着中秋的宫宴。
皇后似乎比从前对宫内各样事务越发上心起来,中秋宫宴之事,由她操办,德妃协助。两人几乎每日都要在一处说好久的话,大多数时候都会避开宫女,只有有事吩咐的时候,才叫人。
萧承熠一直叫人暗中盯着她们,想看看德妃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似乎藏得很深,连她的贴身宫女也还不清楚,只知道她好像有事求皇后娘娘。
这些日子,凤仪宫来往的管事太监宫女多,事务也多,终于有个胆大心细的宫女,藏在凤仪宫的寝宫内,偷听到了德妃和皇后的交谈。
当她听到德妃娘娘,竟然想要逃出宫去后,差点吓得惊叫出声,暴露自己。她熬了大半日,终于找了个机会,将话递给了高良。
高良这样老成的太监,听了宫女的回话后也惊到了,立马道:“你可要守口如瓶,这事再有一个人知道,不光你,你家满门小命不保。”
“公公我明白!您不放心,可以把奴婢先关起来。”小宫女道。
“知道你是个机灵的。”高良本就要把小宫女与别人隔开,见她主动说了,便道,“回头给你从凤仪宫先要出来,事了了再放你,放心,公公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安置好小宫女,高良便去给萧承熠回话。
萧承熠也是没想到,愣了两息道:“德妃想让皇后帮她逃出宫去?”
“是,目前皇后娘娘还没松口,但似乎已经有松动的意思了。”高良道。
萧承熠气笑了:“冯家还真是虎父无犬女,他们把朕的皇宫当什么了?”
高良道:“皇上,此事,当如何处置?”
“先不管她们。”萧承熠道,“知道她想做什么,防着就是,朕就不信,她真的能逃出去。”就算曲茹馨答应帮她,就她那个脑子,他不信她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不过德妃的出逃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到时候,借此解散后宫倒是不错……萧承熠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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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宫宴啦!”
这日,庄书怡从凤仪宫回来,长长地叹了一声。想她还是才人的时候,最喜欢宫里有宫宴,就算轮不到她参加,也能得到许多赏赐。
如今她不喜欢了,要守规矩,一坐就是很久,她还离皇上好远,要看着皇上和皇后坐在一处……还有明明是团圆的日子,却没有一个亲人。
想到这,庄书怡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她离开青阳快两年了,一点家里的消息都没有,她进宫前曾托教她认字的先生写了一封信回家,也不知道他们收到没有。
一整日庄书怡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在书房捏了娘亲的面人,捏着捏着就哭了。
庄婕妤好好的突然哭了,伺候的素香慌了神:“婕妤,您怎么了这是?”
“想家了。”庄书怡呜咽道。
素香听庄书怡这么一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反而自己也跟着想起家来。
萧承熠晚上到凝萃宫时,感觉凝萃宫气氛怪怪的,比平时要沉闷些,宫女们瞧着似乎都不太开心,庄书怡今日也没有欢欢喜喜地出来迎他。
进了寝宫,只见庄书怡坐在榻上,手托腮正在发呆,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春雪要提醒庄书怡,被萧承熠抬手制止了,直到他快走到她跟前,她才回神,但也没有像平日那样扑进他怀里,而是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萧承熠上前轻捏她的脸:“还没下霜呢,怎么就把我们慧慧给打蔫了?怎么了这是?”
庄书怡咬着唇,看向萧承熠,过了几息才道:“想皇上了。”
萧承熠失笑:“我前日和昨日都来,怎么就想我了。”
“就想了。”庄书怡说着拉着萧承熠的衣袖,叫他抱住自己,她则贴着萧承熠的腹部,抱住他的腰,倒像是真的离了他很久,十分想念似的。
萧承熠抚着庄书怡鬓角的发,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庄书怡才抬头看萧承熠道:“皇上,中秋的宫宴臣妾可以不去吗?”
“就那么不喜欢宫宴,要不是你去年参见了除夕的宫宴,你现在还在北苑做小才人呢。”萧承熠低头看着庄书怡,嘴角噙着笑,又回想起当时的情境来。这大半年,自己能有这般大的变化,全是她的功劳。
庄书怡也想起那日来问道:“对了,皇上是怎么看到臣妾的呢,明明臣妾坐在末端,又有那么多人,臣妾也不是样貌最出众的。”
萧承熠捏了捏庄书怡的小脸:“虽然有那么多人,但只顾着吃,吃饱了就睡的,就只有你一个,想叫我看不见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