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庄书怡脸上带着笑意,“你们给我看着时辰,到时候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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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宫内,今日颇为热闹。太后先因着谣言之事,斥责了宗室的一些皇亲们,如今趁着万寿节,她们便都到她跟前来卖好,她们这次谁都没带孩子进宫,关于皇嗣之事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太后面上带着浅笑,应付着这些人,偶尔朝门外看一眼。
曲茹静站在太后身侧,她暗中注视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当太后朝门外看第三次的时候,她直觉有些不对,太后似乎在等什么人。曲茹静小心扫了一眼在场的贵女们,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太后娘娘在等谁?
曲茹静又看看皇后,只见她正与交好的郡主说话。曲茹静素来谨慎,人也警惕,她觉得接下来可能要出事,便悄悄后退几步,准备找人来替她,她借口肚子不舒服,想办法通知皇上。
“茹静,你去哪儿?”
曲茹静退后几步还没转身,太后就叫住了她。她面露尴尬之色,又上前两步,小声道:“太后,臣女身子不舒服,离开一会儿。”说着她手在小腹处搭了一下又放开。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去吧。”
曲茹静顿时觉得心跳加快,心里越发肯定今日要出事,可她明明每天在太后跟前伺候,这次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她想做什么呢……这只能说明太后不信任她,很多事都是背着她做的。
曲茹静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她一离开太后身边,便有人在盯着她,这越发叫她心里起疑。她假意身子不舒服,回到自己房中,想着该怎么趁人不注意给皇上通风报信。很快她就发现,太后派了不止一个人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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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萃宫里,庄书怡正在专心地为皇上缝制里衣。
“婕妤。”春雪上前喊了一声。
庄书怡没有抬头,春雪便又喊了一声。
“春雪你别闹,这肯定没到半个时辰呢。”庄书怡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是的,婕妤,周才人在外头,说有事要见您。”春雪道。
庄书怡这才放下手重的针线的衣料:“周才人?”
“对,先前您在北苑,她住在你隔壁的屋子,您还记得吗?”春雪点头道。
“记得,她怎么来了?可说有什么事?”庄书怡问,自从她离开北苑后,倒是没有回去过,也没有谁来找过她。
春雪道:“她没说,但看上去好像挺着急的,您要见她吗?”
庄书怡想了片刻道:“见一见吧,万一真有事呢。”
庄书怡在正殿见了周才人,她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周才人似乎瘦了些。
“才人周氏,见过婕妤。”周才人给庄书怡行礼。
“周才人请坐。”庄书怡笑道,她平日来往的都是品阶比她高的,这会儿有品阶比她低的妃嫔给她行礼,她感觉还有点怪怪的呢。
周才人入座后,似乎有些拘谨,又有些焦急,看上去很为难。
庄书怡见状问道:“周才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周才人摇头:“不是,是我发现一件事,不知道该跟谁说,想来想去,只有跟婕妤您说了。”
“你说吧,看我是否能帮上你。”庄书怡道。
“婕妤,您是否记得徐才人?”周才人道,“就是先前的徐充容,她如今就住在您先前的房中。”
庄书怡当然记得她,便问道:“她怎么了吗?”
周才人神色有些不安,道:“我,也不是故意去偷偷窥她,真的是无意间发现的。”
“嗯,你说吧,什么事儿?”庄书怡道。
周才人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我看见有位嬷嬷给徐才人验身子……”
庄书怡一时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就像咱们进宫时要验身子一样。”周才人道。
庄书怡这才明白,她坐正身子,问道:“然后呢?”
“后来这位嬷嬷又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很晚,几乎落锁的时候。我想着她毕竟从前是充容,有嬷嬷照应她也是理所当然,昨晚那个嬷嬷又来了。她们说话声音小,具体的我没听清,但是嬷嬷走了之后,徐才人自言自语说明日就是死了也要出口气……”
周才人说到这,一旁的冬晴脸色已经变了。
庄书怡比冬晴反应慢了点,但也听明白了,忙问道:“她想干什么?”
周才人摇头:“我也不知……”
“那你过来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庄书怡道。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的宫女给她打水,应当是才起身。”周才人道。
这还是庄书怡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看冬晴:“这个时辰,皇上还没下朝吧?”
“是,不过可以通过高公公给皇上传话。”冬晴道。
庄书怡坐在原地,一样一样想着这件事里头的关键,很重要的一点是嬷嬷给她验身子了……今日宫中有许多宗亲贵女……先前有关于皇上的谣言……
“婕妤,您要快点拿个主意,我怕这会儿她已经出门了!”周才人见庄书怡仍和以前做才人时一样,呆呆的不说话,急忙说道。
冬晴刚想提醒自家主子一句,却见庄书怡开口道:“冬晴,你去禀告高公公此事,再叫高安带人立刻去找徐才人,找到她就将她带到凝萃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