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都告诉你。高良,带她走。”萧承熠这才看了徐才人一眼。
高良上前,徐才人并未有多余的挣扎,也没有说话,跟着高良离开了。周才人作为证人,也被带走了。
人都走后,庄书怡才松了口气,她对冬晴道:“今日我没有什么错漏吧?我对这些还不太懂,下次万一再遇到这种事,你要提醒着我一点。”
冬晴笑道:“婕妤做得很好了。”
庄书怡叹道:“徐才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她是在懿和宫附近被抓到的,想必和太后有关,婕妤可能坏了太后的‘好事’,近来咱们得提防着些。”冬晴道。
庄书怡蹙着眉:“皇上都要生辰了,太后怎么不消停些呢?皇上可是她亲生的儿子。”
冬晴沉默几息道:“正是因为皇上是她亲儿子,她才会这样,皇上……早些年一直对太后感情很深,但太后对皇上的控制越来越厉害。所以皇上才病得那样严重。”
庄书怡叹息一声,想起先前皇上与她说过,太后对他做的那些事,恐怕还有很多皇上没告诉她呢。想必在太后心里,“太后”这个身份早就超过了“母亲”……
见主子叹气,冬晴忙道:“但是现在皇上有婕妤了,一切都变了,病好了身子大安,奴婢瞧着他性子与从前也大不一样了。”
庄书怡这才面露些许笑意,但心里多了许多想法。她站起身,略带不满地道:“真是的,耽误我一早上,要不我袖子应该已经缝好了!”
冬晴看着自家主子,忍不住笑了。若是人人都是庄婕妤这样的性子,别说宫里,就是天底下应当也会少许多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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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宫内,太后左等右等不见人,心下觉得要坏事,便将一个宫女叫到身边,与她耳语几句,那宫女得了吩咐后便离开了。
曲茹静看在眼里,觉得太后今日要等的人怕是来不了了,不由得心下大定。今日若真是出了事,自己怕也是难逃其咎,毕竟皇上对她委以重任,她却在关键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太后看着宗室贵女们,脸上仍带着和蔼的笑,但曲茹静觉得太后的眼神已经与先前不一样了。
“母后,儿臣想留宝宁郡主住两日可好?”皇后这会儿与太后说道。
太后看看这个半点用都没有的侄女,想着身边还站着一个没用的侄女,心里忍不住窝火,怎么她挑中的两个曲家的女孩子,竟都是不成器的!到底是她眼光不行,还是曲家当真没人了?
但太后还是要笑道:“宝宁想住多久都成。”
见皇后还跟个未经事的小姑娘似的和宝宁这个小丫头两人挤眼偷笑,她火气更大。曲家遭了那么大的难,自己病了那么久,皇上对她又半点不上心,怎么她这个皇后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近来瞧着似乎有些长进了,多半也是装装样子!
另一边,萧承熠叫高良将徐才人和周才人分开审问。徐才人是一字都不吐,只说自己是闲逛来着,莫名其妙就被高安给抓走了。
周才人则是能说则说,当她提到有位嬷嬷曾几次接触徐才人,并给徐才人验身后,高良忙派人去抓此人。
然而高良还是晚了一步,等他的人找到那位嬷嬷时,她已经上吊死了。
高良将此事禀告给萧承熠,萧承熠脸色难看,冷声道:“又是一条人命。”
“皇上,徐才人不吐口,可要用刑?”高良道。
“罢了,先关着,到时候一起处置。”萧承熠道,“周才人也先关着。”
“是。”高良得了吩咐,下去做事。
徐才人一直不开口,其实是想见皇上,她想当面跟他说。但没想到,皇上竟然只要一个太监来审她,根本见都不见她。
见高良直接要将她关起来,她才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跟皇上亲口说。”
高良便又回去禀告萧承熠。
萧承熠看了一眼高良道:“不见,你是糊涂了不成,轮得到她跟你谈条件了?先关,再审,关到开口,不开口罪加一等。”
“是,老奴糊涂了。”高良哈着腰,退了出去。
即便徐才人什么都没说,光靠周才人的证词和那个老嬷嬷的死,萧承熠就已经知道徐才人,或者说太后想做什么了。她们想要当着宗室贵女们的面,由徐才人出面“揭穿”他不能人道之事。
徐才人肯定只是一个开始,太后定然会呵斥她,定她的罪,后续应该会有更多的嫔妃出面指出,直到“逼得”太后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为着大梁江山,为了萧家皇室,到时候,她又可以操纵选嗣子之事了。
萧承熠想想,后宫之中太后能利用的人还真不少,除了庄书怡,都有可能被太后利用。
做皇帝做到要被逼着在众人面前自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证自己可以人道,那他不如早些退位呢。太后如今的做派,越来越奔着阴毒去了。她是真的恨他这个儿子,恨她不能事事掌控着他。
若是他没遇到庄书怡呢……萧承熠不由得苦笑一声,若是没遇到她,说不定自己当真要在宗室里挑一个嗣子。
今日庄书怡截走了徐才人,坏了太后的好事,只怕太后要容不得她了。萧承熠面色冷峻,叫了高良,加派人手,守在凝萃宫附近。
懿和宫内,太后也收到信,知道人已经处理了,便又吩咐了宫女几句。曲茹静见太后吩咐了宫女很久,觉得太后怕是还有后手。
晌午时分,宗亲贵女们到时辰出宫回府了。今日本该开场的好戏没唱成,太后心里很是憋闷。当她知道竟然是那个平日憨憨呆呆的庄婕妤把人给截走了,更是怒火中烧。
太后想着近一年的事,突然发现,皇上就是在宠幸了庄婕妤之后,才对她越发忤逆。庄婕妤治好了皇上的厌食症和失眠症……太后突然怔住,猛然想到,说不定她还治好了皇上那不能人道之症!
她险些犯了个大错,就算她验过后宫别的所有妃嫔的身子,也不能证明皇上不能人道,因为还有庄婕妤。除非她把庄婕妤给除掉,太后心里起了杀心。
但她现在还不能动手,今日之事还没了,皇上不可能不警惕,太后心里有了主意,又叫了一个宫女到跟前,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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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萃宫里,庄书怡继续为萧承熠缝制里衣。今日发生的事太突然,太特别,叫一惯专注的她做起事来都分神,扎了两次手之后,她才定了神,不再去想旁的事。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庄书怡主动收起针线,嘀咕一句道:“今日真是被耽误了,明日得抓紧些。”
春雪在旁道:“婕妤放心吧,不管您什么时候做好,皇上都会喜欢的。”
庄书怡看着春雪道:“等下次我应了你什么东西的时候,我也晚点再给你,看你失望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