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熠最受不了庄书怡这样与他撒娇,嘴角上扬,笑意难忍,他吻她头顶的发:“这可是慧慧亲口说的,天天都要被我疼爱。”
自己说出口的话,庄书怡可不能不认,再说她不这样也不能把这事揭过去,只有应道:“嗯,天天都要。”
萧承熠这才满意地抚着她背:“好了,不早了,睡吧。”
庄书怡心里窃喜,皇上总算被她哄过去了,她下回说话可得当心些,皇上真的听不得那样的话!庄书怡偷看一眼萧承熠,但是她也不全是哄他的啦。庄书怡搂紧萧承熠的肩,贴着他入睡。
翌日,庄书怡从凤仪宫回来后,就去了书房。她叫素想磨了墨,取了一张花笺,却一直抓着笔不知道该给皇上写什么。
先前她答应给皇上重新写信,一直还没写呢,想着昨日自己那话,可能伤了皇上的心,她决定给皇上写封信,或者写句诗。
素香见自家主子抓着笔,皱着眉,咬着唇,只在发愁却无法落笔,便小声问道:“婕妤,您想写什么?”
庄书怡道:“我准备给皇上写信。”
素香笑笑,难怪,原来是为这,她便又问道:“那婕妤是想写诗还是?”
庄书怡转头看素香:“你觉得你们家主子是会写诗的人吗?”
素香笑道:“借用古人的诗也可以的。”
但是庄书怡其实读过的诗也很少,她又不想要借用别人的,便叹了口气,咬住毛笔的笔头,继续对着花笺发愁。
素香见墨都要干了,庄书怡还是没能落笔,便道:“婕妤您还是写您想写的吧,也不论平仄,不管用典,只用您自己的话,写您自己的心意就成,皇上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庄书怡又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实在不是舞文弄墨的料,灵机一动,提笔写了一行字,轻轻吹干墨迹后,又亲手装进信封里。
素香在旁瞧了庄书怡写的字,忍不住掩嘴笑。
庄书怡将信封递给素香:“送到安泰殿去吧。”
“是。”素香笑着接过信封,便往安泰殿。
萧承熠下了朝,今日朝上仍有大臣提出来年开春该选秀,距离上次选秀已经过了三年,宫里妃嫔又少,理应选秀。
回到安泰殿,便有小太监上前,将信封呈上道:“皇上,这是凝萃宫庄婕妤给您的信。”
萧承熠想起上次纸条的事,庄书怡说要重新给他写的,这都过去好久,她终于想起来了。
但不知怎么,他心里有点不敢太期待,生怕又看到什么叫他欢喜不起来的东西,毕竟庄书怡的憨脑瓜和别人不太一样。
萧承熠接过信封,没有着急看,先更换了朝服,又吃了口茶,没敢太期待地打开信封,从里头取出花笺,见上头,只写了一句大白话——
皇上,今日臣妾下厨,请您来用午膳。
萧承熠看着这花笺,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将花笺又塞回信封,装进锦盒里。
萧承熠想想,叫她写信,写诗,实在是为难她。但她的心意他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么冷的天下厨,别把手冻坏了,他得赶紧去瞧瞧。
这么想着,萧承熠吩咐道:“今日午膳在凝萃宫安置。”吩咐完,他便往凝萃宫去。
萧承熠到了凝萃宫,问了宫女,听说庄书怡在小厨房,便直接过去找她。
到了小厨房,只见里头热气腾腾,庄书怡正在一口大锅前揉面。她身穿厨娘的衣裳,专心而熟练的揉着面,几个宫女跟在她身边忙碌,她身后的大锅热气蒸腾,一股浓郁的香气从锅里传出,这样场面,这气味,叫萧承熠想到一个词:人间烟火。
宫女们给皇上行礼,庄书怡只抬头朝他嫣然一笑,手下的揉面的动作却不停:“皇上来啦,等下就好了,您先去寝宫等着。”
萧承熠痴痴地看着这样的庄书怡,怎么可能离开。
庄书怡也不管他,只管继续做事,只有在面快出锅时,才问道:“皇上,近来天冷,要不要加点麻椒?”
萧承熠看着庄书怡,过了两息才沉声道:“慧慧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庄书怡准备好午膳,接下来上菜的事便交给宫女,她净手,走到萧承熠身边:“叫皇上久等啦。”
萧承熠看看庄书怡的手:“手冷不冷?”
庄书怡指着自己的额头:“您瞧,臣妾还出汗了呢,做事情的时候,是不会冷的,咱们去寝宫。”
萧承熠看看庄书怡的额头,还真有一层细密的汗。他又顺势握了握她的手,很暖和。
“这样的天出汗,更容易着凉。”萧承熠说着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庄书怡身上,揽着她回寝宫。
庄书怡回到寝宫,里头燃着炭火,很暖和,她换好衣裳,午膳也都备齐了。
萧承熠看着庄书怡:“有劳慧慧了。”
庄书怡眯眼笑:“皇上快尝尝,您已经许久没吃臣妾下厨做的饭了。”
这会儿,便是庄书怡叫他吃土,他都觉得好吃,自然不管是吃到什么都一个劲儿地夸好。
庄书怡也心满意足,两人用着庄书怡做的面和寻常人家的菜式,萧承熠心下动容,突然觉得若是他不做皇上,与慧慧做寻常夫妻,定也是人生一桩美事。
萧承熠没敢吃得太饱,但也吃了不少,满意地道:“慧慧做得很好,我喜欢至极。”
庄书怡笑道:“您也就是偶尔吃,才觉得好呢!所以臣妾也偶尔做,臣妾是不是很聪明?”
萧承熠笑道:“是,慧慧最聪明。”
◎她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