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桩事,叫庄书怡再次深刻认识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翌日,冬月初三,庄书怡十八岁生辰。
庄书怡昨夜临睡前,心里就带着一种隐隐的期盼,皇上会给她什么生辰礼物呢,这些日子,她可是忍得很辛苦,一个字都没问过呢!
今日庄书怡不用去请安,她睡到自然醒,醒来后,便在枕边左右看看,看皇上有没有留下什么锦盒之类,可惜什么都没有。
春雪听到庄书怡的动静,打帐子进来,笑道:“婕妤醒了,恭喜婕妤,祝婕妤年年有今日。”
庄书怡笑道:“好。”
“婕妤起身吧,等会儿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就要来了。”春雪道。
庄书怡应了声,故意用不在意的语气道:“皇上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呀?”
春雪想了想道:“皇上不曾说什么特别的话,就说晚上会来。”
庄书怡一时感到小小的失望,皇上的贺礼呢,她满心想着自己一起身就能看到皇上送的礼物呢!
春雪似乎看穿庄书怡的心思,笑道:“婕妤,皇上一定给您准备的大礼,晚上要亲自给您呢。”
“哎呀,什么礼不礼的。”庄书怡道,“还是快些更衣吧。”
庄书怡穿好新制的冬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春雪在给她梳头时,庄书怡想到了自己的娘亲,他们还不知道今日是她真正的生辰呢,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
进宫后,庄书怡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们。京城离青阳太远了,宫里的她与家人之间也离得太远。她不想叫他们担心,也不想因为她改变他们原先平静祥和的日子。
“婕妤,您怎么了?”春雪见庄书怡神色哀伤,停下手来问道。
庄书怡忙笑笑:“没事,你继续。”
“皇上一定不会忘记给您准备贺礼的,您等等。”春雪道。
庄书怡瞪了春雪一眼:“谁想这个了!”
春雪笑笑:“好好,您没想,是奴婢想着呢。”说着她又开始为庄书怡盘发。
被春雪这么一闹,庄书怡便收起思绪,等下淑妃姐姐和德妃姐姐就来了,还是先顾着眼前的人要紧。
巳时不到,淑妃和德妃一起来了。
庄书怡笑着迎上前:“两位姐姐来了。”
淑妃和德妃的宫女将贺礼递过去,道:“恭喜慧慧。”
春雪和青竹结接过两人的礼,庄书怡笑道:“谢过两位姐姐,快进去坐。”
三人入座后不久,皇后的礼就到了,接着宫里别的妃嫔的礼也陆续送到。
德妃笑问庄书怡:“慧慧,皇上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
庄书怡笑道:“皇上还没送呢。”
“咦?这倒是怪事。我当他昨儿夜里一过子时就给你了。”德妃道。
淑妃淡淡道:“许是什么特别的礼呢,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不就是好奇吗?”德妃笑道。
被两人这么一说,庄书怡心里也越发好奇起来,皇上到底要送她什么礼,这么神秘,到现在都没给她。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午膳时分。宫女给三人斟了酒。
德妃笑道:“今日不醉不归。”
“我看你还没被关够,上次罚抄宫规的事,全忘了不成?”淑妃道,“适当吃些就成,上次闹得太过了。”
庄书怡忙也颔首道:“淑妃姐姐说得是,德妃姐姐我悄悄告诉你,皇上说,要看你表现的……”
德妃听两人这么说,只好叹气:“也好,不能连累慧慧为我求情。”
三人虽没多吃酒,也热热闹闹地用了午膳。德妃一个人便能顶几个人闹腾,庄书怡又是话多的,只有淑妃安静些。
午膳过后,她们聚到了庄书怡的书房,来看庄书怡近来做的新玩意。几人说笑着消磨了半日,申时下才散了。
庄书怡送淑妃和德妃出宫门,认真与两人道了谢,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回到寝宫去。
淑妃和德妃走了,庄书怡闲下来,心里便又开始嘀咕,皇上到底要送她什么,怎么还不送来!
天色渐暗,庄书怡心里越发期盼萧承熠早点来。一直到天色全黑,萧承熠都还没来。
庄书怡一直没用晚膳,等着萧承熠,久等不来后,她小声嘀咕:“平日无事都知道早早地来,怎么今日偏生这样晚。”
宫女也都觉得奇怪,皇上今日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反常,平日里对婕妤的那个殷勤劲儿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庄书怡一直等到戌时,萧承熠还没来,饭菜都凉透了,庄书怡的心,也有点凉,小脸已经完全垮了下来。
庄书怡坐在床上,手上摩挲着同心球,心里在生闷气。这会儿,冬晴进来了,庄书怡眼睛一亮。却听冬晴道:“婕妤,高公公来了。”
“高公公?不是皇上来了?”庄书怡道。
“是,公公请您与他一同去安泰殿。”冬晴道。
“知道了。”庄书怡心里嘀咕: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叫我去……庄书怡已经许久没去安泰殿,都是萧承熠自己过来。
庄书怡穿上前几日萧承熠才派人送来的白狐毛斗篷,跟着高良往安泰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