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说?越多,旁边的酒友连忙将他?拉了拉,劝道:“那国师可是仙人?,保不齐就能?听到我们说?的话,这种?东西也?敢往外说?,你不要命了?”
却没想到自己的话反倒激怒了他?,那个汉子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我就要说?!他?奶奶个腿的神仙,今年赋税涨了两成,去年也?涨今年也?涨明年保不齐还要涨,老子活都活不了了还怕被他?听见?”
秦星原觉得这人?说?话有些粗俗,想要去捂楚阑舟的耳朵,回头一看楚阑舟竟然消失了。
楚阑舟端着一壶酒,走到了这正在交谈的二?人?面?前,微笑道:“这位兄弟,你说?的那位国师,是个什么神仙?”
那汉子回眸看了楚阑舟一眼, 嗤笑一声,警惕道:“这大国师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你怎会不知道?”
楚阑舟倒是毫不介怀, 语调轻松将酒打开, 给那汉子满了一杯, 然后才笑着开口?:“我这几日才来的江阳郡, 对许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楚阑舟穿的还是当初进春花宴时的贵公子衣裳,那汉子看她打扮十分华丽,猜想她估计是个被家族严密保护着的公子哥儿, 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不知情。
汉子的警惕心稍微往下放了放, 道:“陛下去年秋猎之时遇见一仙人骑神鹿而归,龙颜大?悦,请那位仙人辅佐自己,授了他国师之位。”
“国师上任之时,就废了宰相, 收了兵权, 可谓是一家独大?。可这厮擅用仙术,说一切皆遵循上天旨意,陛下偏偏信了。”
“可依我看这是不是仙人同咱们有什么要关系, 难道他是仙人就不会惑乱朝纲了?”
身边人看他越说越多, 生怕他把自己说进?牢子里?连忙道:“别说了别说了,快喝酒,喝酒……”
楚阑舟和秦星原相互对视一眼, 心下都有了决断。
要那人真是神仙等?不到凡间,修真界早就宣扬开了。估计那传说中的大?国师就是个修者或者妖怪,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仙人。
秦星原瞥了一眼楚阑舟,安慰道:“回去将这件事禀告掌门?, 掌门?会来处理的。”
楚阑舟点了点头。
……
念虚宗日子一天天过去,楚阑舟越等?越是心焦。
递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整整三月,楚阑舟没听到一点回音。
秦星原上个学期有六门?课业都不合格,被长老们押着,不补完学业不得外出,楚阑舟想找人倾诉都寻不到人。
这份忧思一直存续在楚阑舟心头,起鹅裙更新一巫耳而七雾尔巴易连带着做事都有些恍惚,就连翻墙的时候都不是很用心。
又是一个深夜,楚阑舟仰望星空,看着点点浩瀚星河,想不明白为何如?此?。
她白日里?去请示执法阁的长老,希望他能通融些,让自己去见一见掌门?。
可长老却并?没有回答她问的有关于那国师身份的问题,直接拒绝了她,说这种小事不必烦扰掌门?。
惹得凡间如?此?动?荡至此?,这还算不上大?事吗?
那什么算大?事呢?
“你在那里?干什么?”
楚阑舟被一道声音惊醒,抬眸向?下望去。
是宴君安。
他提着一盏小小的竹灯站在墙下,烛火在黑夜中散发着莹莹微光,也照亮了小少年?的半张脸,楚阑舟看他的表情看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紧张。
楚阑舟想起自己是在干什么来了,自己是子时来找的宴君安,按照惯例他应当是在书房看书,如?今已经是丑时了。
宴君安应当依旧在书房看书才对。
可他今天怎么不去书房看书啦,楚阑舟有点疑惑:“你来这里?干什么?”
宴君安提着灯皱了皱眉,提醒楚阑舟:“你在我家墙头。”
好像是这样的。
楚阑舟又想了想,忽然醒悟:“你终于肯和我说话啦!”
说罢,她高?兴地将另外一条腿也翻了过来,就要往墙下跳。
宴君安很明显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慌乱地想伸手去接她。
楚阑舟咯咯一笑,在他的面前表演了一个完美落地。
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高?兴地凑到宴君安身边,又说了一遍:“你不生我气啦。”
“……我没有生你的气。”宴君安接了一个空,又和凑过来的小姑娘距离极近,耳根泛起薄薄红晕。
楚阑舟觉得他脸红的样子真是好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赞同道:“你又不是姑娘家,何必害羞?”
“可你是……”宴君安气结,端着竹灯的手都抖了抖,耳根更红,沉默片刻还是道,“算了。”
楚阑舟觉得宴君安的耳朵怎么说红就红,但又想到了百日的事情,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宴君安敏锐地察觉到她今日心情不佳,询问道:“怎么了?”
楚阑舟正?愁无人倾诉,看到宴君安询问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将这件事一五一十都同他说了。
不过她好不容易让宴君安重新?和自己说话,不太敢又弄些幺蛾子惹宴君安不喜,便将那洛家之子同他想像的信息隐没过去了。
宴君安闻言也皱起了眉:“这件事是念虚宗的管辖范畴,为什么没有人去查?”
念虚宗是仙门?大?宗之首,领着监察的职能。这件事很明显是修者作乱,念虚宗应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