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的反应和?楚姑娘当时一模一样,怎么,是看不起我们吗?”张大牛激动道,“豹军上下一心,死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宁死在杜将军的手下,也不愿去投奔那些饭桶当个窝囊兵!”
宴君安承认:“你们的确非常优秀。”
“那是自然。”张大牛拍了拍胸脯,指了指遥远的关外?,“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更?何况……这不是守住了嘛。”
“嘿嘿,那种东西都击退了,要不是我死了,我能吹一辈子!”张大牛走到宴君安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我是我们队里?长得最帅的 ,要不是我是个凡人还死的早,哪里?还有兄弟你的事……”
“省省吧,就你那张麻子脸还最帅。我刀上的符箓是楚姑娘亲手给我贴的……楚姑娘明明最喜欢我。”
“你放屁,那还不是你的双手都被煞气?炸没了!还需要楚姑娘帮你贴符,没用?的东西!”
“你才放屁,老子英勇得很!我明明咬着刀又杀了煞气?两次,牙都崩裂了都没松口!”
“我杀得更?多?……”
……
“你们都省省吧。”杜若抱着胸走了过来,“楚姑娘和?这位小公子青梅竹马老早就惦记着,你们哪儿来脸说自己有机会?”
张大牛吹牛皮被自家将军当场戳破,老脸一红,但还是觍着脸问:“楚姑娘呢?”
杜若撇了撇嘴:“在和?甄季谈事情呢,我出来透气?,顺便看看你们。”
她眼睛一扫就能看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冲着宴君安吹了个口哨:“哟,挺厉害啊。”
宴君安皱了皱眉。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阑舟变成现在这副沾花惹草的样子,保不齐就是受到这女人影响。
“你打赢了,我这个做将军的也该给点奖励。”杜若看他皱眉,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眸中挑衅意味十足,“趁着楚姑娘不在,给你看个好东西。”
……
宴君安被杜若带着走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这里?应该是一个闲置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箱子。
“喏,这一箱,里?面全是楚阑舟的东西。”杜若嘴里?叼着一根草,跟个二流子一样靠在门口,一只?手指了指里?面的箱子,“虽然楚阑舟应该不乐意,但她这不是忘了,我做主,让你看看。”
结合之?前张大牛叙述的经历,宴君安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封封摆得齐整的符纸,从符箓到信件,全是楚阑舟的字迹。
有些给秦星原的,有写给秦关月的……还有写给楚阑舟其他朋友的。
但大部分是写给他的。
应该是有人收整过,信件按照日期摆得十分整齐,所以宴君安一眼就能看明白。
楚阑舟每日都会给他写信,一日一封,一封一封累计下来,成了厚厚一沓,她却从未收到过回应。
杜若站在一旁,语气?里?带了些歉意,她今天是来道歉的,不过她素来强势惯了,有些话语她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挠了挠脸,道:“也不怪我对你态度不好,整整五十多?封书信都无回音,是个菩萨都得骂你。”
眼看宴君安不说话,她闭上眼又补了一句:“不过楚姑娘说那会儿是被别?人设计了,不管写什?么都送不出汴州,要是这样说的话,的确也怪不了你。”
宴君安还无回音,杜若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我可道歉啦,你不回我我也算道歉过了啦……诶?你别?吐血啊?!诶诶诶诶诶,军医,军医!”
乱七八糟地脚步声远去,宴君安抱着楚阑舟写给他的信,淡定地抹掉了唇边的血迹。
这是楚阑舟写给他的,要是被他的血弄脏就不好了。
日期的最后一封,是楚阑舟的绝笔信。
汴州煞气?已无法压制,楚阑舟决定引爆自身以魔气?镇压煞气?。
她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能够成功,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提笔给宴君安写了一封信。
哪怕明知这封信送不出去,宴君安永远都无法看见。
是绝笔信,亦是一封情书。
年少爱慕之?思藏了又藏,在最后关头终于藏不住,被楚阑舟付诸于笔端。
当年的宴君安没有看见,可兜兜转换过了百年,这封信连带着其中的心意,终究是传递到了她想传递的主人身边。
宴君安抱着信,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楚阑舟早在很早的时候就一直非常坚定的爱着自己。
可他又何德何能,值得楚阑舟这样喜欢。
……
“怎么会好端端的就吐血了?”楚阑舟急匆匆走进了房间。
甄季因为需要被人推就走得稍微慢了点?, 是跟在楚阑舟身后进来?的,他看到站在床旁边的杜若,微微皱了皱眉。
杜若心虚地刮了刮鼻头:“……嗯, 也没什么……就是这样那样……我就看到他吐血啦。”
用词含糊到几乎等于没说。
甄季默默摇了摇自己的木轮椅, 调整位置, 挡到了杜若身前。
宴君安坐在床上, 先开了口:“是我忽然想到什么,内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