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她们刚刚为自己办完小离别会,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不能再麻烦别人了,而且他感觉自己没有事。福利院的孩子都会生病,吃了药自己裹着被子睡一下就好了,没有孩子大动干戈的还要吵着叫别人。
或许是有的,那些有家长的孩子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家人紧张的看护着,时郁在电视里看到过。
但是他没有家人。
时郁揪着大坏蛋的衣袖,用力摇脑袋:“窝没事…”
“还没事,你说话都虚了!闭嘴!不行去医院吧?你这么小,吃药行吗?”
蒋聿泊皱着眉,表情更加严肃。
他想去找陈姨,想了想,又不敢把时郁自己留在这里,万一就这五分钟时郁就发烧了呢?万一就晕了没意识呢?说不定还会从床上掉下来!——时特助大人的睡姿可从来没好过。
于是五分钟之后,时小郁被裹成了一颗不能行动的小圆球。
他拧着细细的眉毛,仿佛一只小水獭,动动jio,就只有被子围成的尾巴尖尖敲了敲,脸磕在少年肩膀上,鼻尖顶得酸酸的。
时郁更困了,还很累,眼前好像花花的,连大坏蛋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了。
但是这样他也没有哭,只慢慢的吸了吸气。
他可能真的生病了,时郁想着,情绪变得沉甸甸下来。
他不想麻烦别人。
蒋聿泊紧绷着身体,不太熟练的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只觉得时郁连头发都打蔫了。
虽然蒋聿泊看不上时郁,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这人脆皮的模样。
尤其是现在——
d,他怎么感觉小时候的时郁就像是一块玻璃,一点保管不好就会碎掉一样!
蒋聿泊紧绷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收回手,心梗的说:“别动,你哪里难受,下去吃了药——我叫医生来,看看医生就好了。”
时郁埋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点点脑袋。这下他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一样,但是身体又很沉,像个砖头。
小孩其实没多少力气,还好时郁比蒋聿泊小很多,又没多少斤两,就算这样,被裹起来的小时郁也像只毛毛虫一样完全把他遮盖住了,在楼下收拾的陈姨她们看见蒋聿泊拖着这么一堵“小墙”出现,震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过去。
“怎么了?”
时郁发烧了,低烧,小脸很快变得通红,一双大眼睛也湿漉漉的,有气无力的张着一条小缝。
他还记得要尽量不麻烦大家,无论是让量体温还是喝药,都乖乖的点头照办。
越是这样,小蝶她们越心疼。
沈听虹也从工作电话中脱身,过来看小时郁的情况,见到脸蛋通红却乖乖坐着的小时郁,顿时心疼的凑过去,不过隔着一定距离,小球时郁就抬起头来,用有些沙哑的稚嫩嗓音说:“姨姨不要过来,灰生病。”
抱着他的蒋聿泊也制止他活跃的老母亲,当然,原因是他根本不信任抓到机会就把小时郁搓扁揉圆的沈母可以控制好力道:“妈,你别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