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这个相貌清俊的少年十分有好感,闻言笑眯眯的说:“职责所在,不用客气,好好休息,最好明天再回去,别在路上奔波了。”
时郁“嗯”了一声。
医生关门离开,会所隔音十分好,下边是娱乐场所,楼上的酒店区却很安静。
房间的空气打得很足,时郁的脸是不好意思的,也是闷的有些红了,看着医生出门,他松了一口气,往后靠在床头上。
蒋聿泊站在床边,看见他动作,仍是有些不满意,蹲在他身边,把被子拉到他脖子上,一双星目还是虎视眈眈的:“我联系家庭医生来。”
“别叫。”
时郁瞬间又来了力气,睁开眼用力瞪他一下。
他早都不是脆皮的小时候了,在蒋家的这十几年,不说陈管家她们对他的精心照养,有蒋聿泊在,上到吃食下到穿衣,十来年他俩分开的日子都没这半年的多,时郁就算真的有大病,也早都被养好了,更何况只是养护而已。
他其实已经很健康了,不需要蒋聿泊总是这么兴师动众的。
蒋聿泊不满意,但是他早知道时郁是什么性格,嗯了一声,背地里给时郁去接热水的时候,就让家庭医生去老宅侯着了。
时郁的身体他自己说不算,蒋聿泊自然会管。
温水不好,蒋聿泊就接的热水,把水放凉了,才递给时郁:“喝一些。”
时郁不太想喝水,但是蒋聿泊坚持端着,也不说话,只盯着他,和小时候让他必须喝水时一样。
时郁勉强妥协了一点,两手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喝下去眉头变了一下,去看身前仍然半蹲着的大个男生。
他晃了晃杯子,“甜的。”
蒋聿泊嗤之以鼻:“加了蜂蜜的,没见过你这么挑剔的。”
时郁从小就不爱喝水,但是他小时候初来蒋家,听话,谁给他的他都会喝光,只是那张雪白的小脸每次都紧紧皱着眉头,只两次,蒋聿泊就想起上辈子时大特助的微妙爱好了,打那之后,递给时郁的水十有九回是甜滋滋的。
过了大半年,蒋聿泊还记得这么清楚。
时郁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一点,上上下下的滑动着,手心也变得暖起来了。
也不知道蒋聿泊为什么这么有耐心,只是发小而已,就值得他一直这样吗。
可是他对待郑义他们明明不是这样。
或许,他是其中特别的一个,但是也不足够最特殊。
“想什么呢,喝完了待会我们就走。”
酒店房间暖洋洋的灯光照在时郁的头上,把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淡黄的光线中,透白的皮肤也拢上了一层暖色,看着生人勿近的冷淡感褪去了不少,平添了几分弱气。
蒋聿泊越看越有些恼自己,恨恨的想怎么昨天没早点回来,要是在时郁开始睡觉前到,把窗子关了,现在这本来该对他冷言冷语气势满满的人也不会这样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