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舜舟声音嘶哑:“他以前的名字是什么”
“齐原。”
“跟我姓俞以后,我为他取的景字,希望他春和景明。”
厉舜舟舌尖含着春和景明四字来回品味,他的俞景就该如春日阳光那般,舒畅,和煦,永远生机勃勃,人生春意盎然。
“改了名后他就一直和我待在星星村孤儿院里,收留的孩子愈来愈多,特别是来了好多被家里弃养的残疾儿童,院里的物资经费越来越紧张,俞景就辍了学偷偷去打零工来补贴院里。”
“直到有一次政府拨给孤儿院的物资和经费被村里的干部侵占贪污,俞景气不过要去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不小心把村干部家的房子点了,那些人来孤儿院闹事,俞景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半夜自己背着书包就走了。”
说到这里,俞凛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声音哽咽,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那会儿他才十五岁,走的时候包里就只有一百块钱,一瓶水和一包饼干,我都不知道那几年他是怎么过的,外面那么难!”
厉舜舟的胸膛像是被血淋淋的撕开,七尺男儿终是湿了眼眶。
不知道什么时候, 院子里暔凨的故事到了尾声,人已经散了,那把竹椅上的人也不见了。
俞院长走后, 厉舜舟抬头深喘了一气,极力平息心脏钝重的疼痛,感觉情绪渐稳, 表面已经看不出任何破绽后,他才挪动脚步转身离开。
只是, 他刚转过身, 就见到俞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后的楼梯处,昏黄的灯光下, 他很安静的看着厉舜舟。
片刻后, 他挑唇浅浅笑了一下:“是不是在背后偷偷跟院长告我状呢。”
厉舜舟黑眸沉沉,半晌,他噗嗤轻笑了一声, 压下去的情绪排山倒海的涌了上来, 他大迈一步,直接上前将人揽进了怀里,右手扣着人的后颈, 恨不得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是。”他的声音沉沉响起, 喑哑到了极致,包含着浓浓的心疼与愧疚。
“院长说以前有个小孩很不乖,老是不听话。”
俞景舒服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脸,不满的反驳道:“那应该不是说我, 我觉得我蛮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