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信息都没有,的确是为难人。他也是被气糊涂了,才想找这丫头问问。
“行了你回去干活吧,这事你知道就行,别跟别人说。”
老罗挥挥手叫夏芍走人,夏芍却站着没动,“人揪不出来,但我们可以反利用。”
“反利用?”老罗一愣。
夏芍点头,“可以利用这个人传递一些假消息,比如说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反将对方一军。这件事要是利用得好,说不定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会弃用这个人。”
利用这人反将一军,可比从二百多人里找到他容易多了。
一旦红香县那边发现这边已经暴露,传递的消息不可信,这人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老罗又不傻,很快就想通了,老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小丫头一肚子心眼。”
凡是都讲究个适可而止,再多说,就有点叫人做事的嫌疑了。
夏芍笑得乖巧,“那也是罗师傅提拔得好,没有您,我可能早就被挤走了。”
谁不爱听人说好话,老罗眼角的鱼尾纹笑得更深,“就你嘴甜,行了,你回去吧。”
第二天老罗就大张旗鼓把几个班长叫过去了,说是要研究研究做蜜三刀。
“上回罗师傅不是说这个还不到季节吗?”吴班长有些纳闷,一边和面一边跟另几个人嘀咕。
王哥也不大明白,“师父有他自己的打算吧。再说十月份,也差不多能卖了。”
能卖,但是未必好卖。
蜜三刀是一种油炸的酥点心,油酥在上,油皮在下,比例也是5:1。擀好后切成长方形,在上面横一刀竖两刀,一共切三刀,不能切断,然后下锅油炸。
因为油酥和油皮的配比不同,吸油程度也不同。炸出来的蜜三刀下面薄薄一层浅白,上面却全是诱人的红色,切下的刀痕也全都绽开,形成整齐的小块。
等炸好的蜜三刀凉透,裹上糖浆一冻,外面的糖浆就会冻成糖壳,又脆又香特别好吃。
所以说这东西最适合冬天,现在天还没上冻,做这个早了点。
但老罗这么说,本就是个幌子。
红香县要是跟着做了固然好,估计费一大通事还不好卖。他们就算察觉到了,不跟着做,反而准备看江城食品厂的热闹,这件事也足够转移他们的注意了。
他们都盯着蜜三刀,老罗才有更多时间想想拿什么作为真正的反击。
夏芍什么都知道,却假装不知道,乖乖配合老罗演戏。
晚上下班回家,她还拿了几块用来做样子的蜜三刀给陈寄北。路上碰到何二立,还给何二立也分了一块,吃得何二立满口香,“这可比那些饼干好吃多了。”
夏芍见他走得早,“你也下班了?”
“哪能啊?我这活就是个工夫活,不累,但是绑人。”何二立两口将点心吃完,“我是过来堵你的,想问问上次那个白菜你要不要,要的话这两天就可以送货了。”
天冷了,何家也开始买菜,怕陈寄北和夏芍身边没个长辈不懂,还特地问了他们一声。
“沟里已经下霜了?”夏芍问何二立。
萝卜白菜不比土豆,起得晚,每年都是在下霜后上冻前这段时间。
何二立点头,“昨天晚上刚开始下霜,我妈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要的话要多少斤。”
何婶儿家里有人在乡下,送来那几颗白菜都不错,心包得好,也没有烂的,夏芍已经决定要买了,“那就给我定三百斤,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送?钱是现在给还是到时候再给?”
“等他们下来送了我跟你说一声,钱你到时候给就行。”
任务完成,何二立咂巴了下嘴里剩余的甜味,回去继续上班了。
路上夏芍和陈寄北说起这件事,陈寄北没有任何意见,只问:“钱够吗?你给我的我还没动。”
知道陈寄北预支零花钱是为了买木料,夏芍事后又把钱补给他了,全当是公中报销。
不过前几个月陈寄北赚得多,她也有加班费,虽然买了毛线,还是攒了不少,“够了,再买个三百斤都够用。再说这钱现在花了,接下来几个月也不用总买菜了。”
夏芍问陈寄北:“你觉不觉得咱们这样东囤一点西屯一点,像过冬的小松鼠?”
陈寄北只有一个字:“嗯。”
眉眼冷峻,声音也淡淡的,一点不像他的唇和体温,烫得人仿佛要烧起来。
看着周围没人,夏芍把手从男人衣服下摆伸进去,在他腰上摸了把。
男人的窄腰立即紧绷起来,透出分明的力量感,人却什么也没说,更没动。
夏芍知道他能忍,干脆把另一只手也塞进去,还轻轻叹出一口气,“真暖和。”
陈寄北身上可比她暖和多了,不多久,她被秋风吹凉的小手就被他暖热了起来。不过这不是六十年后,大街上接吻都没人管,只暖了一会儿,看到有人夏芍就又拿了出来。
回到家院子里正忙着,孙清动作比他们还快,刚下霜,大白菜就已经买回来了。
东西还放在院子里,等姜百胜回来收拾。买的时候一些不好的菜叶子却已经扒下来了,堆了一地,孙清正拿着菜刀剁,喂给自家的鸡吃,还给夏芍家的鸡也喂了一些。
见夏芍回来,她问:“你白菜买了吗?要不要在我买那一家买?他们家今年菜不错。”
“不用了,我已经找人定好了。”
听夏芍说已经定好了,孙清没再问,喂完鸡却进来洗了手,“上回你跟我去看那姑娘,事后我找人打听了下。别说,她还真自己处了个对象,就在土产公司。”
之前是不知道,知道了专门去土产蹲着打听,还是能打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