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目光开始向四周移动,触及门口的玄衣道士时,他瞳孔一缩,又快速向四周移动,这才看到蜷在床上的新嫁娘。
迷茫中,他面上又浮现薄红,再看看新嫁娘,又转过去看向老妇人,轻声问,“这位姑娘是?”
哪怕他心里已有答案,却得确认一句。
顺着看了眼茫然无措的新嫁娘,老妇人才轻咳一声,十分自然解释,“这是给你找来衝喜的娘子。”
“那是多亏了她,我才活下来的?”岳筠小心试探,又看看玄衣道士。
老妇人却是抢一步答话,“主要是道长救的你。”
“真是多谢道长,将我从鬼门关拉出来。”岳筠顺势下地,衝玄衣道长作揖。
玄衣道长谦逊摆手,三人又说了几句,玄衣道长和老妇人才离去,老妇人还很贴心的关了门。
因着有木门的阻挡,言曦并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只是她的脑海中却忽然多了些画面。
新婚夜当晚,懵懂得新嫁娘被岳筠哄了圆房,之后很顺利的怀孕生子,每月玄衣道长都会来岳家往新嫁娘眉心放符箓,骷髅脸新嫁娘不再出现。
或许是因着爱意,岳筠对新嫁娘体贴入微,怀有复杂心思的老妇人也顺着对新嫁娘好了些。
只是安生日子不过才过了两年,在村子里某户人家娶亲时,一个青年喝醉了,说漏了嘴,将岳筠成婚当天新嫁娘遭遇的事吐了个干净。
岳筠又气又恼,隻觉脸面挂不住,在狠狠辱骂当场所有人后,又回到家中质问新嫁娘。
然而,因着符箓的原因,新嫁娘保持着懵懂的少女心性,又没了之前的记忆,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是频频摇头,直言不知。
然而,这更是惹恼了岳筠。
之后几日,岳筠就是有意避开新嫁娘,其实他也清楚,这并非新嫁娘的错,错的是那些恶劣的村民。
然而,他却受不了村子里那些或是鄙夷,或是嘲笑的目光。
岳筠本想带着新嫁娘和儿子离开村子,只是父母却说村子就是他们的根,他们都得靠着村子里的地过活。
而且,除了岳筠,几乎全村的人都知晓新嫁娘的来历,他们又怎么可能放新嫁娘离开。
岳筠生下来就是体弱多病,干不了农活,又没其他谋生手段,只能靠家里租出田地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