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辞没注意袁素问的神情,眼神乱飘,“哈哈,你知道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跑路快。不过,仪鸾司是什么啊,沈临江好像很怕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能让袁素问知道她和青衣的事情。大概是出于心虚,她走到袁素问身侧,习惯性伸手想要捏她肩膀,给她赔个罪。
袁素问却躲开了,让她抬起的手落在半空,无处安放。
袁素问仿若不见,语气平淡,“仪鸾司是直属于皇帝的暗卫机构,仙音阁这种探访情报的江湖组织,相当于在天子脚下插眼线,一向为朝廷所不容。”
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头,“沈临江说,最近仪鸾司的动作很频繁,毁了他们很多的据点。就好像,他们在仙音阁有内应一样。”
穆清辞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四个字——“沈临江说”。明明是直呼姓名,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听着刺耳。
“哦。”她应了一声,隻觉屋里闷得难受,转身就推门出去了。留袁素问站在屋里,一向张扬的脸上渐渐染上无措。
…
两天后。
京师城外的校场上,五万人马陆续集合完毕。
袁啸天宝刀未老,即使鬓角微霜身姿也依旧挺拔。他披挂整齐,傲然屹立于军阵之前,神情严肃地看着整装待发的军队。
台下,穆清辞好不容易才爬上马背,双手紧紧地捏着缰绳,生怕一不小心就给摔下去。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真摔下去简直是社死。
尤其是沈临江,身为先锋军主将的他,是她的顶头上司。这人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阴险主意。
自从那天因为袁素问提起沈临江,穆清辞感觉到自己反应不对劲后,她就变得有些无法面对袁素问了。
袁素问也是,对她态度愈发疏离,明明知道她就要出征打战,都没来送她。
这导致穆清辞更加讨厌沈临江了,恨不能他立刻从这世界上消失的那种讨厌。
可现在,穆清辞却隻想哭,她连马都不会骑,可能都不需要沈临江的针对,她就会直接摔死。
偏偏袁啸天要给她谋划升官,让她跟着沈临江当先锋,在前头衝锋杀敌,说是更容易挣军功。
可对她一个套男人皮的女人来说,这就是走钢丝嘛。谁不知道先锋军是最容易挂掉的。前线衝锋,侦查敌情,诱敌深入,撤退的时候还要负责断后,简直不要死得太快。
穆清辞抬头,看见满场的猎猎旌旗,听到阵阵鼓响,隻觉得悲壮不已。可能这就是对她随波逐流隻想当咸鱼躺平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