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辞浑身都僵硬了,她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啊!
若是清醒,怎么也不可能吻她啊,说好的做姐妹呢?可若是不清醒,怎么还会吻出这么多花样啊?
她感觉到她的嘴唇形状,冰冷柔软,紧紧贴住她的嘴唇,舌头撬开她的齿缝,细细吮吸。
所有的感官都失效了,连在梦中,穆清辞都没做过这样大胆的举动。耳朵再次被热气笼罩,神经被滚烫的热流衝刷着,发出愉悦的轻吟。
穆清辞没忍住,张嘴咬了回去。袁素问立刻皱起了眉,“好疼……”
穆清辞惊了一跳,“我咬疼你了?”
但很快,穆清辞就发现袁素问脸色不对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她扭过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鲜红得刺眼。
穆清辞立刻将人扶坐起来,袁素问却已经闭上了眼睛,身子一软,晕倒在她怀里。
穆清辞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隻觉得心惊。忙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手心,竟感知不到丝毫的热意,隻觉得冷,不像个活人。
这时候穆清辞才想到,小说作者将女主设定成病美人。而这,仅仅只是为了增添女主的脆弱感,好获得男主的心疼和怜爱。
这是何其的恐怖!在这种崇弱的审美下,女主已失去了为人的主动。她更像是一株娇艳的花,一棵名贵的草,一切看似美好的设定,都只是为获得他者的欣赏。
一直以来,袁素问过分强势的性格,让穆清辞忽略了她的病。当然,也有她之前并不关心的缘故。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恍然袁素问一直都是病着的,脸色苍白,身躯孱弱,纤瘦得过分。
只是她见过的女人太多瘦弱纤美,从而掩盖了她的视线,误将袁素问的病态视为正常,却忘了“瘦”字本是病遮头。
穆清辞更希望看到袁素问横刀立马于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她应该如白杨,如生命本身,蓬勃向上生长,而不该为了爱情,屈从做一株病弱的菟丝花。
约过了半个时辰,袁素问苏醒过来。她看见自己躺在穆清辞怀里,身上裹紧了厚实的外袍。而穆清辞隻穿着一件里衣,在秋末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忙把衣服脱下来,披在穆清辞身上,“天冷,你穿上吧。我已经好了。”
穆清辞抓住她的手,有些生气,“哪里好了?手冷得像冰块一样。”
袁素问低头看着被紧紧抓住的手,低声说,“我一直都这样,没事的。”
穆清辞气恼道,“什么没事?我看你病得很严重,就不能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袁素问抽回手,垂下眼睫,眼中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感,“瞧过大夫,还看过御医,都说治不了,也吃过药,只是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