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他把剑扔出石栏,长剑发出一声铮鸣磕到了山坡的石岩下,然后没入厚雪中消失不见。
“走!”一声令下,那群男孩嬉笑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寒风中。
宁安喘着粗气慢慢爬起来,吐出的白雾很快融入生冷的空气中。
坡上的雪松与世无争地伫立着,已经枯萎的细茎上附着薄薄的细雪。
她捂着肚子蹲在石栏旁,看着山坡下的雪地抿唇不语。缓了一会,直到有了些力气宁安才站起来想要翻过石栏去找荡尘剑。
现在还有痕迹,一会儿雪大了把痕迹淹没,就更难寻,这是师尊前几日赠予她的佩剑,不能丢。
但是她刚刚踩到石栏镂空处准备下去,身旁就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让她放下了脚。
“莫动。”
瘦削的肩头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温热的手,热量透过薄薄的白袍传到宁安身上。
“荡尘。”身旁的人语气平淡安稳,像是潺潺的玉泉。话音刚落,一道白光突然破雪而出,转眼间就回到了姚月手中。
“这般受人欺凌,怎么不与我说?”
宁安看着握在剑柄上的素白的手,低着头不说话。她右肩上的手先是极为小心翼翼的把她头上沾染的雪拂下去,然后又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宁安?”
姚月把剑塞到女孩垂在身侧的手里,蹲下想要看清女孩的脸。宁安鼻子有些酸,见此转身攥着剑就跑远了。
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大殿拐弯处,姚月鸦羽般的长睫微颤,低头看着地上的一点血色凝了眉。
青云殿内,一件不大的房间里清香缭绕。屋内摆设简单,一扇山水屏风将屋内分为内外两室,外堂一张光洁的梨木圆桌放置中央,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宁安推门而入,然后直直绕过屏风,来到了内室。
书柜端方正对屏风,前面的书桌上置有笔墨纸砚,还未干透的笔墨仍然附于案上。宁安来到一旁的床边,拉过枕头就伏在床上,她的下巴抵着枕头,把从药云堂买来的药膏抹在右手手指上。
十天前她在师尊的帮助下堪堪忍过蚀骨之痛换了仙骨,本以为可以顺利地引灵入体,却没想到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一丝灵力波动,仍然是凡人体质。
这样在修仙者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伤,于她而言,却必须要涂药,否则剑气入骨,于凡人而言非要废了这手掌不可。
宁安无奈,忍着刺痛马马虎虎地涂了涂就吹了油灯。躺在床上,思绪不由得飘向了一个月前。
月光透过窗棂撒进来,把女孩的脸照的温和又沉敛。她一双眼睛像是琉璃似的,从内透出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淡和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雪变得越来越小,终于停了下来。
宁安和往常一样去训练场修炼,手指上较深的伤口一夜过后就恢復如初让她大开眼界,深觉修仙界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