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缓缓步入庙内,对于世上唯一一个天干境大能,她竟然毫无尊敬,直呼其名讳。
那是一个极为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身丧服,她眉眼寡淡,唯有一双含情目漂亮之极,偏偏此刻眼里冰冷。
姚月没有回头,淡声道:“你来了。”
“你来得,本尊为何来不得?”
白以月看着姚月冷冷淡淡的模样就烦躁,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师尊的人,是怎么装成这般情谊深切的模样,每年在荡尘仙尊忌日时来此悼念的?
姚月没理会她火药气息十分浓重的问话,反而抬手拿出一杯酒,白净的手指一转,缓缓将酒撒在神像面前,酒水渗入土地消失不见。
“你…”
“白掌门,无事的话,本尊就走了。”姚月转身,清冷的眉眼仿佛无悲无喜的玉像。
“你当真不后悔?不后悔当时拦住我,让荡尘仙祖进入那个地方,身死道消么!”看着姚月即将消失在庙外的白色身影,她忍不住问出来藏在心里两百年的话。
出宗
“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
姚月的眸中无波无澜,语调平静,唯有掩在素袖下纤长的手指微颤,无人可知。
白以月看着她仍旧稳重自持的背影,默默咬紧牙关,不甘心讽刺道:“你这人真是冷血,她视你如亲女,自小将你养大,没有她,你姚月即使天赋秉异,也断不可能成为现在人人口中尊贵无上的仙尊!”
“你对得起她么?”
“自家师门事,白掌门还是不要插手了。”
“好个自家师门!她是我…”白以月本想再说几句,却突然被姚月突然转身看着自己的视线震慑住了。
那双好似永远无悲无喜的眸中,此刻带了些显而易见的愠怒。
“住口。”
姚月语气依旧平缓,但是低沉微冷的声线表明这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她一字一顿道:“本尊的师尊修的是无情道。白掌门,你的一些心思…还是不要宣之于口的好。”
她再次转身,缓缓走向门外,依旧白衣素裹,清冷如寒冰。逶迤的衣角滑过地上青翠的草叶,竟然不沾一丝纤尘。
白以月听了这番话,身形一僵,过了许久,她竟看着迈出庙门的姚月背影,垂眸低低地笑出声来,语气轻慢:“姚月…你…你最好永远不会…”
“不会什么?”
姚月脚步一顿,光暗交接处,她侧眸淡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