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轻转,很快落到姚月脸上。
白帐被拢在两边,姚月坐在床沿处,静静望着宁安。
她一身素白直缀,腰间佩剑已经卸了下来,放置在旁边的木台上。
“宁安。”她颔首示意:“将药膏放在一旁罢,我的伤势几乎痊愈,涂药一事,自己来便好。”
宁安听了,唇角轻抿,勾起一抹弧度,轻声开口道:“师尊,还是我来罢,毕竟”
毕竟可以亲近自己心仪之人,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良心尚存,她几乎想让这人的伤疤慢些消掉。
宁安有些恶劣地想。她话里却温文尔雅:“毕竟弟子包扎的伤口更紧实。”
屋内一片静默。
姚月轻轻摇头,刚想开口让她出去。
“咳咳”
房间里响起几声虚弱的轻咳,宁安神色一变,连忙走到姚月身旁。
“师尊,你怎么了?”
姚月攥住她的袖子,脸色苍白,原本压住的气息再也控制不住。
她捂着胸口,唇瓣轻颤,对着宁安低哑道:“宁宁安,给白掌门发传音符就说本尊旧疾犯了,让她过来一趟。”
宁安看着她眼尾泛着不正常的薄红,胸口起伏间虚弱不堪,仿佛随时就要昏迷,最后一句话几乎全然变成了气音。
于是她连忙坐在姚月身边,按着她的肩头扶住她,让人倚在自己怀里。
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总有些不安。宁安现在终于明白那不安来自何处。着实是师尊这些天脸色苍白,浑身带着些病气的缘故。
她沉了沉眸,冷静地抬手施法。
一道白色光华闪过,传音符瞬间化作寒芒从窗户衝出,刹那间便消弭在遥远天际。
“师尊。”宁安将半昏迷的人搂在怀里,感受到姚月身上传出混乱的道气波动,她一手按住姚月肩膀,一手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温香软玉在怀,手下纤腰盈于掌心,饶是宁安现在心中极其担忧焦灼,身体也无意识地有些僵硬。
冷香浅淡,幽幽传入她鼻端,萦绕不散。
宁安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压下来,怀中的身体虽然温软,却分外虚弱。
她揽着人往床里小心翼翼地带了带。
姚月现在双眸紧闭,唇角不时溢出几声闷哼,很是无力脆弱的模样。
宁安垂眼看她的面色,脸颊苍白,真是一丝血色也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以月来到这家客栈时,已经是半炷香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