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刚刚看起来有些害怕的女孩突然睁大眼珠,雪团似的脸更白了。
她的眉眼染上几分惊疑,启唇道:“那那你是坏人?”
“是也不是。”
话音刚落,荡尘转瞬来到女孩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模样,此刻被她这番动作吓到,那隻全白的眼睛虽然没有瞳孔,但就是让人看出几分震惊之色。
“你你放下我!”
“不放。”
荡尘语气平静。
她目光移转,忽而望向那乌黑枝干后露出的一角素白,凝声道:“还不出来么?”
嗯?还有别人?
怀中的女孩不再挣扎,而是顺着荡尘的视线看去。
黑白光线的交界处,梅枝投下一片斑驳树影,清冷而孤寂。
白以月从树后移步走出,于暗色中踏入如银月下。
“没想到,之前跟在白掌门身后的小丫头,如今也成为旁人的师尊了。”荡尘笑着看向她,眉眼清亮。
“仙尊。”
白以月眸中似有融冰,她喃喃低语,如同梦呓般飘渺惊惶:“怎么今夜入我梦了呢”
荡尘将怀中的孩子放下去,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不是什么梦。”荡尘伸手将一朵不知从哪里摘取的白槿花戴在面前人的鬓边,抬眸讚道:“真好看。”
在那灼热的视线中,白以月长睫轻颤,似乎有些无措和难以置信。
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她终于从无尽的思忆中回过神。
白以月将鬓边那朵轻柔绒白的花拿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启唇道:“是很漂亮。”
语气低沉轻弱,有些掩饰的意味在。
荡尘感受到此刻她流露出的退却和怯意,不由得想起了以前。
那时,这丫头可是胆大得很。
还记得有一回,她竟直接在她师尊面前说要和自己结为道侣。
但儿时妄语,谁会当真?
思及此,荡尘的视线静静勾勒着白以月的眉眼,似乎有些好奇和兴味:“漂亮?你说的是花么?”
“嗯,是花。”手中的长笛冰凉细腻,白以月长时间握紧它,竟然将其染上了体温,她垂眼摩挲着其上的纹路,又补充了一句:“花很好看。”
荡尘见状,抬眸扬起一抹微笑,神情自若道:“我说的不是花。”
“是你。”
“你来这里,应是宗门有令吧?”
浅洺倚在一处灰白色的墙边,望着姜抚书道。
她的脚边都是些杂草青苔,湿滑而脏乱。